“說吧。”司行霈讓顧輕舟坐在沙發上,對這個女人道,“把你在牢裡交代的事,再說一遍。”
女人聲音顫顫巍巍的,不知是害怕,還是被打得太厲害,虛弱不堪。
“我.......我叫李紅,小時候跟姐姐在孫家做工,我偷東西被趕出去了。”女人道,“後來我姐姐做了孫家大小姐孩子的乳孃。”
顧輕舟狐惑看著她,判斷她話裡的真假。
這女人是嚇壞了,說話時眼珠子急溜溜直轉,無法叫人相信,卻也沒立場去懷疑。
顧輕舟不開口。
“我去顧公館,是知道孫家大小姐的孩子回來了,以為我姐姐也回來了,想去佔點便宜。”女人繼續道。
她聲音是顫抖的,眼神是畏畏縮縮的。
顧輕舟望著她,表情平靜,心中卻起了點漣漪:“你看到我,為什麼要跑?”
“您不認識我,我怕您以為我是小偷,派人打我。”女人道。
從小就偷竊,自然是做慣了賊。看到顧輕舟,怕被誤認為是賊,害怕被主人家抓起來打,躲開是習慣性的反應。
顧輕舟從她臉上,沒有看出半分端倪。
“我乳孃說過你!”顧輕舟突然道,“我想起來了,她提到過你,她說你嫁人了。”
“她胡說的,我從十七歲就沒有再見過她,她不知道我有沒有嫁人。”女人虛弱道。
顧輕舟蹙眉。
說真的,這個女人如此回答滴水不漏,顧輕舟的試探,沒有起到作用。
她的乳孃,的確是從未提過這人。
她要麼就是知道,顧輕舟的乳孃絕不會提她;要麼就是身份正確,她就是乳孃的妹妹。
到底該不該相信?
顧輕舟凝眸。
司行霈一直沉默著,靜靜看顧輕舟。
“好了,我讓人送你走吧,你不能留在嶽城。”顧輕舟問完了,最終對這個女人道。
有人會拿她做文章。
就像顧維,她會誣陷這個女人是顧輕舟的乳孃,從而懷疑顧輕舟的身份。
這讓顧輕舟無法自證,甚至顧圭璋也不能證明什麼。
顧輕舟不像她母親,也不太像顧圭璋。
她覺得自己的身份沒什麼可疑的,只是她不能給人把柄。
“小姐,您多給點錢,讓我去哪裡都行。”女人立馬給顧輕舟跪下。
顧輕舟看了眼司行霈。
司行霈輕輕攬住了她的肩膀,道:“交給我吧。”
“多給她點錢,讓她別在行竊了。”顧輕舟道,“不要送得太遠,等明年我接了乳孃回來,再問問乳孃的意思,畢竟是她妹妹。”
司行霈頷首。
顧輕舟心中對這件事,有了七成的相信,卻仍帶著三分的懷疑。
司行霈重新送這個女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