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隱藏起軍艦高聳的桅杆頂上掛著的軍銜旗幟,但從軍艦的規模,最重要的是剛剛的鐘聲類別上來判斷的話,很簡單的就能知道上面究竟載著的是什麼級別的人物。
是海軍本部中將。
或許秋白沒有那種經驗,但羅西南迪卻清楚的很,甚至單單憑著這個鐘聲獨一無二的音色,他已經能確定船上究竟是哪一位中將了。
海軍中將,確實是大人物,但現在秋白想的卻是……在這個距離上他應該可以一箭把這條大家夥幹翻的吧,百分之百……額,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
但羅西南迪又戳過來一張紙條,這讓秋白堅決的放棄了剛剛那個危險的念頭。
紙條上僅僅寫著一個字:
“鶴。”
“海軍中將·鶴”,放這裡其實威懾效果跟“海軍中將卡普”也差不多,想幹翻鶴中將的船,秋白有點太想當然了——或者憑著突襲幹掉一條船不是什麼難事,畢竟船隻是死物,但這種行為比然是開戰的訊號,打沉了軍艦之後呢?總不至於盼著鶴中將與艦同沉吧。
鶴中將分分鐘把他們這群小海賊炒成一盤菜的……不,應該說晾成幾件衣服嗎?
總之秋白對著羅西南迪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理解狀況了。
漂海上隨隨便便都能碰到海軍中將,還不是一般的海軍中將,這個招誰惹誰了?
“培波,轉舵!”
秋白低聲喊了一句,然而這頭熊疲憊的已經徹底睡死了,英特耐號到底很堅決的走在撞向軍艦側面的航路上。
所以這個時候秋白該怎麼辦?總之保持微笑就好。
於是他真的保持微笑了,甚至還向著斜上方揮了揮手……軍艦高高的船舷上似乎有什麼人一直站在那裡觀察著下面。
這個時候唯一慶幸的應該是之前因為要入港,秋白把海賊旗拆下來了,而之後他一直沒有再把那個多弗朗明哥的笑臉標誌重新捆到桅杆上,否則剛剛還在他們睡著的時候大概就會被一炮幹掉了。
“沒問題,轉向!”
英特耐號還沒有來得及轉向,但軍艦上面先是傳來了一個女性的聲音,接著這條巨艦就開始主動駛離英特耐號了。
似乎對方已經確認了,這僅僅是一條沒有任何威脅的民船而已。
軍艦上站在船舷邊的人再次看了一眼下面那個招手微笑的紅頭發身影,她大概是相當不滿的……大晚上的平民跑出來幹嘛,著急走孃家嗎?
軍艦剛剛完成掉頭,把自己的屁股朝向了英特耐號之後,秋白就像安了彈簧似的立刻就沖進了船艙,然後將培波暴揍之!
……剛剛他們是跟軍艦擦肩而過嗎?不,那是跟推進城擦肩而過——雖然秋白這種“小嘍囉”實際上還沒有進推進城的資格。
軍艦離開沒多久之後,遠處就傳來了隆隆的、此起彼伏的炮聲,看來是有不長眼的小海賊犯在中將手裡了。
夜間頂風作案,危險度也是極高的。
秋白稍微表達了對於同行的同情心,然後一秒也不耽誤的繼續落跑了……他準備有多遠跑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