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在大荒轉了一大圈,將還留在大荒的各路神魔皆通知到了,這才回到華胥氏。
這一來一回,便是近一年。
畢竟有的老朋友,見著了多說幾句,人數又不少,走走停停,畢竟耽擱。
這一年來,女媧留在華胥氏主持諸般事宜,使井井有條,華胥氏發展蓬勃,生機盎然。
見伏羲終於回來,女媧道:“哥哥這一趟時間可不短。”
伏羲道:“是不短。遇著好些老朋友,敘舊耽擱了不少時間。”
便道:“眼下只等祂們來,妹妹可已準備妥當?”
女媧道:“早是準備妥當。”
伏羲高興道:“這樣就好。”
便道:“三位先天大道君已是首肯此事,教我任憑操持。應龍、金母兩位道友也是堅定的支持者。唯獨北冥的混鯤,實在是個狹隘之輩,不說也罷。”
頓了頓:“倒是燭龍之事...我去見了祂,祂一身傷勢至今未復。又與祂分解當初先輩葆江之仇,我教祂遣鼓與欽原來華胥氏,為災厄貢獻力量,以此抵消這因果,妹妹你覺得如何?”
女媧聞言,皺了皺眉:“我知哥哥的想法——眼下蒼生凋零,實不該內部殺戮。但仇怨就是仇怨,鼓與欽原襲殺葆江,父親立誓要復此仇...”
她望著伏羲:“你如此分解恩怨,實不好與父親交代啊。”
伏羲點頭:“是啊,父親誓復此仇,我卻這般分解,枉為人子!可是災禍當前,那點仇怨較之於這恐怖災禍,又算什麼呢?若鼓與欽原能作些貢獻,也算是為我人族作了貢獻了,我想以父親的心胸,若他還在,未嘗不能理解。”
女媧沉吟了一下:“也罷。哥哥既有決斷,暫時便如此罷。這兩個賊子若能做些好事,我原諒也可。若沒作了好事,我可不會放過祂們!”
伏羲笑道:“妹妹所言極是。”
便道:“你擅造化,燭龍受的是道傷,也唯有你能輕鬆將祂治好。等會盟時,你治祂一治,一則全了我與祂的舊日友誼,二則也教他念著裡面的好,為天地重光盡心盡力。”
女媧道:“燭龍畢竟是先天道君,又是哥哥舊日的老友,治祂的傷患義不容辭。”
......
緊鑼密鼓裡,立天庭的事,就要拉開帷幕。
卻鐘山這裡,燭龍抓麻了。
祂遣鼓去見混鯤,本意與混鯤為盟,以便於在議立天庭的會盟上取得足夠的話語權,得到更多的好處。
可燭龍沒想到,混鯤竟不知此事!
鼓回來把混鯤的憤怒告知燭龍,燭龍不禁心中發冷。
暗道:“蒼龍這廝果然野心勃勃,祂知道混鯤是先天道祖,一旦參與會盟,會分走祂的權柄,因此瞞著混鯤。我卻向混鯤洩露了此事...以至混鯤暴怒!”
“到時候混鯤大鬧會盟,攪黃了這事,蒼龍必定會遷怒於我!”
“早年還道蒼龍是個宅心仁厚的,這裡才知道祂城府如淵。真是可怕之極!”
“我該怎麼辦呢?”
燭龍憂心忡忡。
祂既想著會盟的好處,又害怕蒼龍遷怒於他。到時候好處沒吃到,反而被蒼龍懲處。若是尋個地方把祂封印起來,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只能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混鯤狹隘者,災難爆發之時,當個旁觀,不管不顧。而聽著有好處了,立時又想著別人為什麼要把祂排斥在外。
燭龍也不算個人物——祂只想著蒼龍當初為什麼沒去救祂,權不知石夷去救祂就是蒼龍所請。
想著自己如今這般下場,傷勢一直難復,便怨上了蒼龍。
尤以之前,還要分解什麼因果,真是個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