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湘道:“隱約有些熟。”
長髯公擺了擺手:“當初我抱他們,一個才兩歲,一個才一歲。自然不記得。”
又嘆道:“轉眼快十年了,都長大了。”
韓夫人道:“叔叔這次怎會外放潮州任職?”
長髯公道:“實是貶謫也。”
他道:“朝中被佛道兩派的神棍搞的烏煙瘴氣,我一力主張罷黜佛道,天子被神棍矇蔽,降罪於我,將我貶到潮州作刺史去。”
韓夫人聞言,驚道:“怎會如此?叔叔做官兢兢業業,只諫言便要貶謫?潮州可不是好地方,天氣比邵州還要惡劣!你年紀也不小了,去了潮州,實難適應啊。”
長髯公嘆道:“朝政汙濁,我自秉公諫言,這是我的本分。至於貶謫,欸...”
言語中頗多無奈,卻也說不出口。
“此番去潮州,經過邵州,便來看看大嫂。”他道:“當初兄長離世,將託付於我,我卻一直在長安,辜負了兄長的信任,心中實在愧疚。”
韓夫人忙道:“這說的哪裡的話?若非有叔叔依靠,我與你侄媳早不知淪落何處。這兩個孩子又怎能如意長大?”
韓愈搖頭道:“幾年前大嫂來信,說摩尼教圈地,我當時便感無力應對。當初安史之亂勢大,朝廷借兵回鶻得以平亂,那摩尼教借了回鶻的兵勢,短短數十年在我大唐遍地開花,行為囂張霸道,而今竟然到了干涉朝政的地步。”
“我也是沒法子了呀!”
便一轉言:“大嫂,剛剛那山君從天而降,我目睹之。當初大嫂說仙人相助,我還不信,今日卻是開了眼界。”
韓氏聞言笑道:“實是幸運。我信中與叔叔也是說明白的。那仙人生的魁梧壯大,初看不似個仙家,且直言直語,氣魄堂皇,彷彿江湖豪客,又如沙場猛將。直言與佛門有仇,又受友人所託,前來點化湘兒,遇上這事,這才為我家解了圍。”
韓愈猶豫了一下,道:“這...仙家,不知是佛是道?”
實在韓愈對佛道而今皆無好感。佛門便不說了,一干邪教的領頭大哥,這些年天下紛亂,佛門佔了三四分的責任。
而道家,卻是因而今太陰真人朝中作祟,竟蠱惑天子,滿天下捕蛇,要煉什麼長生不老丹。
這不是胡扯麼!
秦始皇玩過,漢武帝玩過,連李世民也玩過,誰玩出花了?都沒有。這是禍國殃民也!
所以才有此問。
若那所謂仙家是佛道中人,便他再厲害,韓愈也要讓韓氏子弟遠離之!
韓夫人聞言笑道:“卻是看不出來,他說與佛門有仇,便非佛門信徒。但又不是道人打扮,是個俗裝,想來也非道家中人。”
又道:“可詢之湘兒、湐兒。”
韓愈點點頭,對兩個孩子道:“那人是佛是道?”
韓湐道:“我也不知道先生是佛還是道。”
韓湘則道:“先生與佛門有仇,前不久又處置了一個道士,逼迫道士...呃,兵解。料來也不是道家的。”
韓愈聽了,開顏笑道:“雖我歷來斥之神棍,不以神神怪怪為甚。但既不是佛道中人,想必是隱居的異士。我看你們兩個這幾年學到不少,至少知理,說話清晰通透,看來教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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