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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第 18 章

秦時安嘴角露出些許譏諷的笑意:“兩位大人,凝香苑的柳媽媽說我下了帖請幽蘭姑娘出局,這是沒有的事兒。因牽連上了我,所以我就讓人幫著打探了一下幽蘭姑娘的行蹤。偏巧,凝香苑裡的冷霜姑娘說,前日來點過幽蘭姑娘的人除了我之外,還有梁景歡,我便想著去梁府看看。誰知還沒進府,就在府外停著的馬車裡發現了幽蘭姑娘的琵琶。”

“我怕他對幽蘭姑娘不利,就帶人闖了進去。尋到他的主屋,就見幽蘭姑娘手裡拿著個硯臺,梁景歡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我立刻叫人去請大夫過來,然後將幽蘭姑娘捆了起來,打算押回鎮撫司審訊。後來的事兒,督公您知道的,西廠的掌刑千戶帶著番役進來,就在他房中發現了私印,這件事情就變得嚴重了……”

柏興看向幽蘭,見她只是痛苦地咬著唇,目光又落在了秦時安身上:“聽說,你蠻喜歡幽蘭姑娘的。”

“浮光樓第一次見幽蘭姑娘,頗有些好感,但後來也只是在凝香苑點過一次,只閑聊了些事兒,聽了些曲子,並未有什麼逾越之舉。”

柏興又道:“梁府中的下人說你進了主屋之後,至少半刻鐘後才喊了別的錦衣衛進去,這半刻鐘裡,你一個人在屋裡幹什麼呢?”

秦時安沒有否認,回道:“幽蘭姑娘赤身在屋內,梁景歡滿頭的血,我只能先將他的血想辦法止住,又讓幽蘭姑娘穿好了衣服,這才喊了人進來。”

柏興意味深長地看了秦時安身後的幽蘭一眼,又道:“後來你們錦衣衛的人都進了主屋,就沒人留意他書桌上的東西?”

“當時只是為了尋找失蹤的幽蘭姑娘,既然幽蘭姑娘已經被我們找到,自然不會隨意搜查梁景歡的屋子。”

說罷,秦時安突然又道:“對了,剛才在來西廠的路上,我手下的人在城郊抓到了一個齊北人,在屋裡搜到些梁景歡與梁齊的通訊。”

柏興突然起身,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說什麼?”

齊同君盯了一眼秦時安,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卻只能道:“那人呢?”

“在鎮撫司裡。”

“怎麼會這麼巧?剛好又被你們錦衣衛抓到?”

秦時安道:“並非湊巧,是第一次在浮光樓時,幽蘭姑娘順口說了一句,曾看到梁景歡與一異族的人在一起。我怕梁景歡被那異族人誆騙,便留了個心眼,派人查探那異族的居所。昨晚西廠的人發現私印後,我突然想起此事,怕對方毀滅證據,就立刻派人去捉拿那人。”

齊同君有些惱:“既然通敵的事情由西廠負責,那這人理應押到西廠來,到你們鎮撫司是什麼意思?”

秦時安道:“此人由錦衣衛指揮使吳大人親自審訊,下官與此案有關,也過問不得此事。”

柏興蹙眉,盯著秦時安道:“你說的是真的?真的找到了梁景歡和梁齊的信?”

“是下官身邊的千戶說的,至於那人和書信,下官皆未見過,不知真假,不敢妄言。”

齊同君似有些著急,起身對柏興道:“柏大人,我現在得去錦衣衛那裡把人要過來審,所以今日的審訊就到此為止吧,我命人送你回大理寺。”

他說完,便對一旁的秦時安道:“秦同知可以先隨我一同回鎮撫司,至於那官妓……”

齊同君猶豫了片刻道:“送她回凝香苑,不得待客,不得出局。”

他說完之後,立刻大步朝外走去,柏興在後面道:“督公,怕是不妥吧……”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齊同君已經“哐當”一聲,踢開鐵門,出了刑房。

柏興隨即氣急敗壞地跟了出去。

秦時安轉身看向正在被番役松綁的幽蘭,鐐銬一鬆,她整個人就朝前倒去,秦時安快步上前扶住了她,見到她後背上兩道殷紅的鞭痕。

兩名番役看了看,彼此對望一眼,沒敢阻止。

秦時安只覺手臂上一陣劇痛。

她在咬他。

那張滿是水漬的臉貼在自己的手臂上,隔著衣服,那種痛雖還能忍受,卻好像是她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要將自己所受的刑全部還給他。

秦時安任她咬著。

好一會兒,她才像是用光了力氣一樣松開了嘴,任由秦時安將自己翻身抱起來,走出了刑房。

“放我下來。”幽蘭嘶啞著嗓子喊道,卻沒一絲力氣掙紮。

秦時安不答也不放。

“你再不放我下來,他們又有的說了。”

秦時安不痛不癢地笑道:“說什麼?他們不是知道我瞧上你了嗎?這有什麼好說的。”

幽蘭不再說話。

走到外面,天色大亮,幽蘭被陽光刺得睜不開眼睛,只聽得一個熟悉的聲音由遠而近:“幽蘭姑娘,幽蘭姑娘……”

她艱難地睜開眼,就見一身翠綠常服的沈公子正被守門的番役攔在西廠外,朝著自己大聲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