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刀帶著兇悍殺意瞬間跨過三十丈距離,劈在了賀淘沙舉起格擋的劍上。
嗡然劇震,徐烈站在了賀淘沙原本站的位置上,賀淘沙退後的距離剛好是徐烈跨過的三十丈。
賀淘沙神色驚愕,強抑住虎口的顫抖,喃喃道:“這是什麼力道。”
徐烈扛刀在肩,大笑不止,露出平時難得一見的豪邁氣勢,右臂衣衫被他的巨力崩裂,露出下面花崗巖一般的碩大肌肉。
“哈哈哈,老子曾經扛纛!”
持戟的領頭軍士見狀,沉聲喝道:“圍殺!”
兩百甲士頓時動起來,如同移動的鐵牆,緩緩圍了上來。燕天谷目光冷冷,槍尖一抖,將最前方的甲士挑入半空,唰唰唰連環突刺三下,還未等這名甲士得意這一身鐵甲的堅固厚實,已經被黑沉長槍破開盔甲接連三次戳進了他的胸膛,燕天谷長槍下劈,把這名已然被戳死的甲士砰地劈到土裡去了。
燕天谷收回長槍“龍芯”,彈去由萬金難買的深海沉銀鑄造而成的槍尖上的血珠,神色平淡。
這連環幾槍,震住了那剩下的一百九十九名甲士。
持戟將士目光一沉,猛地沖前十幾步,一戟砸在燕天谷的龍芯上,勢大力沉,碰撞聲錚鳴,兩人各退七步方止。
那持戟將士的一戟帶著沖勁,燕天谷只是原地橫槍。
徐烈眼一眯,向那面容被鐵甲覆蓋的持戟將士沉聲怒喝:“王麒,原來是你這個背叛你師父燕狂徒的畜生!”
持戟將士身軀一震,卻沒有答話。
燕天谷目光發寒,寒聲道:“原來是你,怪不得,你的戟法有我大伯‘一戟方天畫’的韻味。”
徐烈渾身殺氣繚繞,緩緩走向王麒,沉聲道:“當年燕狂徒將軍被人刺殺于軍帳中,就是因為你勾結外敵,果然如我們所料是加入了乾國,今日你別想生離此地。”
眼前長劍一橫攔路,賀淘沙一臉怒色,“想過去,你應該問問我手中的劍。”
徐烈目光轉向他,手中破舊長刀嗡鳴不止,淡淡道:“先讓它飲一飲煉氣武者的鮮血也好,之後殺起人來才順溜。”
——————————
燕赤煌坐在議事廳的臺階前拖著小小的下巴,眨巴著稚嫩的眼睛,學大哥那般嘆了一口氣,悶聲道:“大哥不在家,二哥和徐爺爺也出去了,啊啊啊,小煌好無聊啊。”
遠處突然想起一陣怒喝聲和兵刃碰撞聲,三名黑衣蒙面人從遠處房屋間轉出,身上染血,急急奔逃如同喪家之犬,身後追著一群燕家家衛。
燕赤煌眨巴了一下眼睛,不解道:“大白天的穿黑衣,這群無聊的探子們是腦子壞了吧。”
遠處奔來的黑衣人看見臺階上坐著的小童,目光一狠,其中一人向燕赤煌撲來,打得就是挾持小童投鼠忌器這類的主意。
燕赤煌不掙紮,任由一名黑衣人箍住他的細嫩脖子將他提起來,一刀橫在他脖子上,對著追來的燕家家衛們狠聲道:“全部退後,不讓我殺了這小孩!”
一幹家衛果然停步了,十分聽話地向後退開,黑衣人卻是有點納悶了,他們退的是不是有點遠?還有為什麼他們臉上表情那麼古怪?
挾持燕赤煌的黑衣人萬分不解,正在思索著手中這小童到底是什麼潑天身份的時候,懷中的小童猛地一後仰,後腦撞在挾持他的黑衣人臉上。
站在他身後的另一名黑衣人嘿然一笑,道:“沒想到這小孩還挺兇的。”
挾持小童的黑衣人緩緩軟倒在地,一張臉血肉模糊,竟然是被撞平了,碎骨嶙峋。
身後另外兩名黑衣人目瞪口呆。
燕赤煌擦掉後腦上沾著的鮮血,天真燦爛地笑了一笑,道:“兩位叔叔,小煌好無聊啊,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吧,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如何?”
悽厲的慘嚎不斷響起。
一幹家衛不忍心再看,紛紛掩目低頭離開。
唉,這是何苦呢,和落在五少爺手裡相比,乖乖死在我們刀下簡直是祖墳上冒青煙啊。
後山竹林深處的山洞中,十六條寒鐵鎖鏈從熾紅緩緩冷卻,回複黑沉沉的顏色。
邋遢老頭嘆了一口氣,道:“唉,巨靈體魄,恐怕比寒夔龍的龍象體魄還要高了一籌。”
今日三更,這是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