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參恭敬道:“他跑了。”
“跑了?”男子提高了語氣。
“稟主子,那王麒雖然跑了,但是體魄被賀淘沙給破了,又受了黃老一掌,已經是廢人一個了,只是不知道還能活多久。”
“多活一刻都是隱患,派人追下去,早日把他頭顱提來見我。”
“是。”
魁梧男子沉吟良久,問道:“那燕天明,他在金秋宴上倒是樹了不少敵人,原本不想在這當口冒著暴露的危險殺他,不過他卻送給我這麼一個好機會,不能白白浪費了。”
錢參抱拳應是,道:“稟主子,雖說那燕天明金秋宴上樹敵無算,混淆了視聽,但是動用我們的人還是太危險了。”
魁梧男子輕哦一聲,摸了摸鐵青色的下巴,淡淡點頭,“江湖懸賞,燕天明人頭,五千兩銀子,一本上乘武學。”
“是,屬下知道明陽城裡有好些遊俠兒,這份懸賞直接遞到他們手上可好?”
“嗯,去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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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初升,第一縷霞光刺破了深沉的夜色。
金秋宴第二席在紅山山頂而開,眾多文人早早起床,隨著精神瞿爍的洪帝和眾官員呼吸著清晨清新的空氣一同爬紅山,洪帝一臉微笑走在前方,紅袍公羊望跟在他身後,一幹官員三三兩兩兩走在一起,眾文人看著一路上秋樹紅英,爭相吟唱自己作品,力圖給某位大人留下印象。
或許是經過昨夜那燕天明的一句話,諸位文人都有些心不在焉,一些文官更是沒有聽風雅爬紅山的心情,悶悶地前行,現在還沒有文人被某位大人賞識,諸文人都恨得牙癢癢,將其歸罪於燕天明頭上,若不是今日燕天明沒有來,當真要好好當面罵他一罵。
洪帝等人走的是紅山南面平坦官道,東面卻還有一條直達山頂的曲折小徑,十幾人正走在崎嶇小徑上,燕天明懶洋洋地跟在最後,如履平地。
燕天明昨夜接到公主洪雨瓊的邀請,早早等在紅山東面山腳,與這十幾人一同爬山,其中洪雨瓊和她的八名帶刀侍衛便佔去了大半,剩下幾人除了葉碧樹外都是不認識的,望向自己的目光中隱隱帶有驚訝,也許是奇怪為何公主會邀請這罵遍大洪讀書人的燕家長子。
葉碧樹與燕天明一同落在最後,若不是燕天明扶著她,早已被路上坑坑窪窪的石塊崴了腳,燕天明看得無奈,道:“葉姐姐,你舞跳得那麼好,怎麼走起路來這麼別扭。”
“要你管!”葉碧樹狠狠在燕天明扶住她的手臂上掐了一下,分了一下心,差點被路上的石子絆倒腳,驚叫了一聲,連忙抱住燕天明的胳膊,看得燕天明好笑。
前方的洪雨瓊正和幾名受邀的才子談論些什麼,想來不是詩詞歌賦就是時政局勢,這兩樣燕天明都沒興趣談,詩詞歌賦他不愛談,時政局勢和公主談了也是白談,所以走在最後,和葉碧樹聊天打趣,美人相伴,倒也是不悶。
更別說這美人還抱著他的手了,胳膊蹭著軟玉溫香,雖然燕天明早已對柳依依心有所屬,但是蹭一蹭又不會怎麼樣,燕天明心裡如此安慰自己。
燕天明比本就高挑的葉碧樹高了將近一個頭,這種身高在東南已是很高了,這個角度俯視下去正好能看到葉碧樹那傲人雙峰中間深深的溝壑,燕天明眼觀鼻鼻觀心,心中不停默唸:“依依你要原諒我啊,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不,眼不由己,罪過罪過。”
葉碧樹湊巧抬頭一看,發現燕天明不老實的目光,頓時羞紅了臉頰,怒道:“你往哪裡看呢?!”
燕天明望向高高的山頂,一臉感嘆,道:“天高雲淡好風光啊……”
“少岔開話題!”葉碧樹狠狠擰著燕天明的手臂,卻發現他的手臂面板堅韌地根本擰不動,葉碧樹恨得牙癢癢,卻還是不得不扶住燕天明的胳膊。
燕天明無奈一笑,這時一人從前面脫隊,來到燕天明旁邊,笑了笑。這人一身雲紋長袍,質地柔軟,恐怕價值不菲,頭戴東南文士酷愛的逍遙巾,長相俊秀氣質不俗,燕天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也還以一笑。
那人笑呵呵伸出手來,與燕天明握了握,開口道:“燕兄昨夜風采當真是惹人心醉啊,在下雲揚。”
燕天明目光一凝。
雲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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