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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大叔和頑童的相遇

那拄著柺杖的老頭兒見柳依依雖然震驚,但卻依舊鎮定,老臉上更是閃過一絲贊賞,笑道:“你弟弟拜了我家主人為師,小姑娘,你也跟隨我學醫吧。”

不料柳依依搖了搖頭,道:“老人家,依依知道你們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但是依依卻不能離開這裡。”

“哦?為什麼。”老人有些好奇。

“我要等一個人。”柳依依臉色微紅。

“啊,原來是這樣,”老人看著少女的臉色,恍然大悟,笑道:“那肯定是小姑娘你的情郎。”

柳依依臉頰酡紅,扭捏著衣角不言不語。

高大男子聽見這話,哈哈大笑,“無妨,我們便在這裡住下吧,這裡山清水秀,也是個好地方。”

柳小二站起身來,看著身旁的高大男子,撓了撓頭,問道:“師父,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高大男子摸了摸鬍子,笑道:“你師父我,單姓天名九陽,那個老頭,複姓皇甫單名書。”

天九陽,皇甫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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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天明恍如在夢裡,那自稱關山雲的老翁和他同坐一輛馬車,正盯著燕天明左看右看,似乎想在他臉上瞧出一朵花兒來。燕天明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開口道:“關先生,您為何要找上我?”

“怎麼,你不樂意?”關山雲輕哼了一聲。

“那倒不是,只是很好奇罷了,我名聲那麼臭,沒想到關先生會看上我。”

“罵了東南讀書人就是名聲臭?呵呵,老夫可不這麼認為,你那幅《軍貼》罵的好,老夫我生平最看不慣那些自命清高的讀書人,讀了幾本聖賢書便自命清高,在老夫眼裡都是些道貌岸然的蠅營狗茍之輩罷了,我最是反感那些讀書人所謂的‘學得功名售帝王’,媚利輕義,聖賢書都讀到狗身上去了,想當然地認為自己一肚子的墨水,嘿嘿,不就是會做些詩詞說些空話罷了,有什麼好自傲的,只是那些讀書人把這玩意看的太重了,洪國文壇功力之風最盛,反而最喜歡叫囂文人脊樑,欲蓋彌彰,當真是可笑。”

燕天明好感頓生,笑道:“沒想到關先生與晚輩看法如此相同。”

“東南三國中,老夫最不喜洪國,浮華之風太過,那李文軒當年說了一句‘洪國文人自己戳自己的脊樑,自己壞了自己風骨,怨不得他人’,老夫便教了他三年的才學,可惜啊,他學了老夫十之三四的學問,卻沒學到老夫的風骨,骨子裡還是有迂腐的文人氣,在外逛蕩了幾年,沒能受得住世人追捧,慢慢養出了好勝之心,唉,當真可惜。燕天明,我可不希望你步了他的後塵。”

燕天明點了點頭,正襟危坐。

關山雲笑了笑,思索了一會,道:“老夫教你用筆之道,除了你很對老夫口味外,全因你那行筆帶刀意的筆法與老夫有異曲同工之妙,老夫被人稱為三絕,筆絕和劍絕兩者相通,只看你能學去多少,老夫只教過三個人,你是第四個,老夫傳授老夫的本事向來只做一遍,能領悟多少都是自己的事。”

燕天明點了點頭,若是關山雲要教他詩詞歌賦,他也許會不願意,但是若是教授用筆之道,他是十分高興的,他的刀意就是在用筆中領悟的,他的刀法與用筆之道暗合,學習用筆之道,也算是間接感悟刀法了,更別說燕天明對筆法的確感興趣了。

關山雲從行囊裡抽出兩根已經分叉了的老舊羊毫,再拿出一小瓶研墨好的墨水,將羊毫放入瓶中吸飽了墨汁,丟給燕天明一支,自己手持另一隻在馬車車壁上開始書寫,道:“老夫怎麼寫,你就怎麼寫,能悟到什麼,就看你自己了,記住,不要注意老夫寫了什麼,不要記住任何寫的東西。”

燕天明提著筆,在另一邊車壁上開始書寫,僅剩的右目始終盯著關山雲,行筆軌跡與他完全一樣。

筆走龍蛇,盡是鐵鈎銀劃。

只有兩三分形似,卻有六七分神似。

“好小子!”關山雲哈哈大笑。

行進中的燕家家衛們突地打了個冷戰,離那座似乎散發著寒氣的馬車遠了一點。

燕家車隊走了八日回到南淮。

馬車散發了八日的寒氣。

一日比一日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