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獨邪粗重喘息,轉身對一旁的舒天恆道:“你到底是誰,怎知老子的來歷。”
舒天恆捂胸劇烈咳嗽起來,沒有回答。
顧獨邪眼神變了幾次,想到這病弱書生的可怕手段,壓下了殺人滅口的沖動,摸著吹雪哈哈笑道:“嘿,我還以為在東南沒有人能認出我的來歷,不錯,此刀便是大雪山的吹雪刀,將老子逐出門戶,老子當然得收點利息。”
舒天恆捂嘴咳嗽,隨手將咳出血絲抹在衣服上,道:“偷了吹雪,即使你僥幸跑了,也活不了多久,大雪山的人遲早會找上你的。”
顧獨邪哈哈大笑,狂道:“找上便找上,我又何懼?”
舒天恆嘆息搖頭,不再說話。
燕天明聽著兩人談話,緩緩調息,淡淡道:“顧獨邪,繼續來戰。”
“你這麼急著求死,老子就成全你!”顧獨邪獰笑不止,吹雪緩慢微擺,刀上雪花再度密集起來,如同刀上裹著一團大雪。
燕天明呵出一口氣,知道憑著自己的修為實力的確沒辦法擊敗顧獨邪,心念一轉,有了定計,豎刀面前,氣息全部收歇入內,再無一絲氣息外露,宛如一塊沒有生命的頑石,只有驚雀在詭異地不斷顫動。
“故弄玄虛!”顧獨邪嗤笑一聲,搶步沖前,一刀力劈,刀上凝聚的大雪當頭傾塌而下,大雪層層疊疊翻滾起伏,雪潮一浪高過一浪,刀勢疊加暴漲,恍如萬仞雪山積雪崩塌。
大雪刀,大雪崩!
燕天明吐氣,沒有多餘動作,只是平平淡淡一刀刺入雪崩之中。
顧獨邪眼前一花,四周景色一變,巍峨的高山奔騰的江水在燕天明身後矗立起來,氣象磅礴。
大雪崩如同春日照耀下的積雪迅速消融,那氣象浩然無可匹敵,顧獨邪心神震駭,駭然欲絕之下猛然收刀,勁力反噬之下嘴角溢血,但他管不上這些了,頭也不回瘋狂逃竄,駭然狂吼道:“怎麼可能!這到底是什麼!老子的性命如此金貴,怎麼可以在這裡折了!”
顧獨邪的咆哮聲迅速遠去。
燕天明收刀,長呼一口氣。
這一刀,借了玉府中燕陽天的氣象。
只能嚇人,卻沒有多少殺傷力。
燕天明心中慶幸,若是沒有嚇退顧獨邪,今日恐怕還真的兇多吉少。
四周的村民兀自驚駭不已,全部退得遠遠地,即使激鬥結束,也沒人敢上前,燕天明四周的地面上滿是刀痕,昭示了這一戰的激烈。
燕天明來到舒天恆身前,拱手道:“多謝兄臺適才開口讓那狂人分神,否則在下也無法變守為攻,敢問兄臺什麼名字?”
舒天恆淡淡瞥了燕天明一眼,不言不語。
燕天明感激道:“多謝兄臺援手,在下……”
舒天恆擺擺手,冷淡道:“在下只是一介讀書人而已,哪裡有什麼援手不援手的,我們讀書人只有一張利口,只能用言語幫你燕家大少爺了。”
燕天明一愣。
舒天恆對燕天明態度冷淡,轉身離去,微微咳嗽,輕聲道:“鐵衣今已誤儒生,利口能做幾家奴,我們讀書人啊,只剩一張利口了,燕家大少爺如此天資絕豔,哪裡會看得上我們這些在你眼裡只會賣弄嘴皮子的文人。”
燕天明愣了一愣,哭笑不得,原來是金秋宴上的那一句,得罪了全天下的文人,這病弱書生才對燕天明如此冷淡。
那一幅《軍貼》,果然讓讀書人們不高興啊。
即使是這來歷不明但功力高深的舒天恆也不能免俗。
今天只有一更,涯岸也要存一下稿了,這些天比較忙,碼字時間不多,所以先說一聲抱歉了,待到這段時間忙過去了,再度恢複兩更,當然如果有推薦,那是必然會爆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