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五娘翻了個白眼,狠狠的將門關上,差一點夾住了柳胡言的手。
柳胡言心有餘悸,剛剛自己看到了高五娘披頭散發,並且臉上的鬍子也沒了的樣子。
那一副細皮嫩肉的模樣,明明就是個小娘子。
而國師大人正躺在她的床上,就說明,她絕對不是國師大人的表弟……
那麼這兩個人的關系?可待考究。
柳胡言想著想著,卻又陷入了惶恐之中。那匹白色的馬,顯然是國師大人的坐騎。
他剛剛還說了,“是誰家的馬兒這麼不要臉”這樣的話,如果國師大人聽到了,那自己豈不是把他給得罪了?
得罪了國師大人這一點就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了,最嚴重的是,他發現了國師大人和縣令大人的秘密。
既然縣令大人是女兒身,那麼國師大人和她便不是那斷袖之誼。想到這裡,他本能的鬆了一口氣。
可是當他想到,高航這個縣令大人是由李泊溫推選的,並且還和他有著這樣的關系,如果她不是國師夫人,而是國師在外面的女人,並且還是女扮男裝,這不僅是煩了欺君之罪,並且也有悖人倫。
自己知道了這樣的驚天大秘密,別說是不是吃不了兜著走了,連他這條小命能不能保住都兩說。
他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並且還有著貌美如花的嬌妻啊,想到這裡,柳胡言就閉著眼睛痛苦的搖了搖頭。
他有些後悔剛才自己還多此一舉推著縣令大人的房門不讓她關上了……
柳胡言在心裡下定了主意,一會就說自己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不知道!沒準國師大人和縣令大人還能夠大發慈悲饒了自己一命。
想著想著,高五娘就已經重新裝扮好,一本正經的開啟了房門,而李泊溫正穿著一襲白衣站在高五娘身後。那身高比高五娘高出了半個頭。
柳胡言看他們這個架勢,心裡默唸著,死到臨頭了。
但是他卻沒有表現出自己的慌張,範兒是笑臉相迎。
“縣令大人,您醒了?啊,這麼巧,國師大人您也在啊!早,早上好!”柳胡言說著,就要轉身溜走。
“等會!站住!”高五娘嚴肅的聲音響起。
柳胡言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回頭。
“轉過身來。”李泊溫開口說道。
如果說高五娘說話,他這個作為師爺的可以裝作沒聽到,高五娘也不會過多怪罪。
可是國師大人李泊溫說的話,他一個衙門的小小師爺,可是萬萬不敢裝作聽不見的。
“國師,縣令大人,有何吩咐。”柳胡言還是轉過身來,畢竟該面對的,怎麼逃也逃不掉。
他表現出機器自然的神情,絲毫沒有透露出自己的恐懼,可是他的內心活動,又怎麼能瞞得過老謀深算的李泊溫?
“柳師爺別急著走,大早上那麼火急火燎的吵醒我們,是何用意?”李泊溫問著。
“是,那白色的馬兒,把馬廄裡的糧草都吃光了。”柳胡言實話實說,但是因為怕得罪李泊溫,又立刻改口說道:“屬下是不知道,那白色的馬兒是國師大人的,是屬下有眼無珠!”
誰知李泊溫並沒有因此生氣,反而是笑了。他從身上解下來那個高五娘親手繡給他的荷包,從其中取出了一錠銀子,放在柳胡言啊啊手中。
柳胡言鬼使神差的還將那銀子接了過來。
“拿著,多買些糧草!”李泊溫說話豪氣十足。
“這……”柳胡言想著,這算是封口費嗎?
“國師大人……”柳胡言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既然你都看到了,那我們也不再瞞你了。”李泊溫看著他開口說道。
“縣令大人,高航,其實就是我的娘子,高語瑛。”聽了李泊溫的話,柳胡言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柳胡言生生將即將要脫口而出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這個名字、真是取得不錯啊,“胡言”他可不竟是“胡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