煒爺看著他的表情有些怪異,便笑著說
“哈哈,是不是喝不慣?這茶不僅香味很濃,同時還有一股怪味是吧”
陳達羞澀的點點頭
“請煒爺賜教”
“這種味道應該叫做陳舊味兒,因為是老普洱,幾十年了,所以喝起來口子的歷史感十分濃厚,就像這幾十年的時間一下子湧入嘴中,真讓人慾罷不能啊”
陳達看著對面的煒爺,甚至覺得他不是飯店裡囂張跋扈的那個人,沒想到他也這麼有文化,這時候芳芳應該能和他對話,自己算是白瞎拉到了。
“是是是,煒爺說的對”
“兄弟,你是什麼時候認識的老四?”
煒爺開始步入正題
“我是在郭爾羅斯自治縣後旗與四爺相識的,說起來還挺有意思的”
陳達便把如何與四爺相識相知告訴了他,煒爺認真的聽著,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細節。
“原來是這樣啊,那四爺可真是太看重你了”
“為啥啊”
煒爺笑而不語,他轉移了話題
“對了,老四身上的那個東西還在呢?”
陳達忽然想起了那晚喝酒,四爺對他說的話,看來確有其事啊,不由得頭皮發麻
“是啊,當時四爺和我說的時候,我還以為他開玩笑呢”
“哎,兄弟,這種事情怎麼能開玩笑呢,我家老四可是得到了他師父的衣缽”
“他師父?煒爺,你給我講講吧,你是和四爺咋認識的?”
“哈哈,咋認識,我倆光著屁股的時候就認識啦”
煒爺似乎想起了從前的往事,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更加柔和了
“我們兄弟四個在齊魯省濱州附近,有個叫聖湖村的地方長大的。大哥叫蔣飛擎,我是老二叫陳煒燁、老三叫劉強,你四爺最小叫薛思。我們都是從小玩到大的,而且都是村裡人撿回來的孩子,吃著百家飯長大。村裡人待我們不薄,特別還給我們搭建了個小土屋,我們也講義氣,無論是誰家有個大小事情,全部去幫忙。直到五十年代末期,發生了一件事兒,村裡的人開始躲著我們了”
說到這,煒爺停了一下。陳達趁機趕緊給他倒茶,然後畢恭畢敬的聽著
“我們當時也就十七八歲,記得那天晚上,大哥和老三從地裡幹活回來,沒多久就躺在床上睡著了,而我和老四坐在院子裡喝水吹牛b。
忽然一陣大風刮過,吹的我滿臉是土。我還說呢,這大夏天的哪裡來的風?突然,老四的臉好像有些不自然,我仔細一瞧,發現他臉上的五官在晃動!這可把我嚇死了,趕緊沖著他吆喝,但他似乎沒聽見,然後身體也開始抖動,臉上晃動的幾乎看不清他原來的臉了!
我急忙跑進屋裡,把大哥和三弟叫了出來。他們看到老四這個樣子也嚇死了,大哥伸手去拉他,忽然覺得手像是被電了一下,震的他手臂發麻。我們當時也都是孩子啊,哪見過這種事情,正當我們不知所措的時候,老四的身體裡忽然傳來一個女人叫喊聲!”
陳達聽到這裡,忽然覺得房間裡陰風陣陣,他趕緊喝了一口茶,把椅子向煒爺那裡靠了靠,摸著脖子上的銅鏡繼續聽他講
“我們當時就嚇傻了。老三最誇張一個趔趄還坐在了地上,這時大哥說了一句,老四不是中邪了吧!我們覺得很有可能。於是急忙去書記家叫人來,不一會兒大夥就都來了。
這時,老四就坐在地上,渾身亂抖,口吐白沫。嘴裡不時的傳出女人說話的聲音,但說些什麼誰也不知道,我們擔心他咬斷舌頭,急忙找了個毛巾塞在嘴上。過了好一陣,他終於安靜了,身體剛剛不抖動,就一頭栽倒在地上。我們幾個趕緊把他扶進去躺下。這一躺不要緊,他睡了整整三天三夜。
後來他醒了之後就覺得兩邊肩膀疼,我們掀起他的衣服一看,發現他的肩膀上,兩邊各一個血淋淋的爪子印!像是被貓撓了一樣,但那爪子印大小卻和人手一樣!從此之後,老四總是時不時的,能聽到他後背上有個女人在說話,但不知道說些啥。有時候我們吃著飯老四就開始說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話,那聲音就和女人一樣。
甚至有一次半夜我正睡得迷迷糊糊,覺得頭頂上有東西,睜開眼睛一看,差點沒嚇死我!原來老四站在床下,伸著頭從上看著我,而眼珠一片白茫茫!”
煒爺越說越激動,急忙自己拿起茶壺直接灌了進去,他抹了抹嘴繼續對陳達說
“所以,後來全村的人都不待見我們,看見我們幾個就像見到了鬼一樣。尤其是老四,他根本就不敢出門,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大半年,我們實在是受不了,決定要搬離這個村子。正當這個時候,老四的師父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