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到了這個時候，父子之間還不能坦誠相待麼？”

聞言，雪清河遲疑了一下，道：“父皇想問什麼？”

雪夜緩緩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此做派，一點也不像是要怪罪他。

滿頭白髮，臉上佈滿皺紋，雪夜的臉瞬間如同老了十歲。

雪清河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他，等待他再次開口。

他不得不承認，雪夜曾給了他許多信任，也有許多父愛。

皇室之間，本該你死我活爭權奪位，親兄弟手足相殘太正常了。

但雪夜沒有，他一直待他極好，這點是很難能可貴的。

可他終究不是真正的雪清河啊，他是從小缺愛缺少關懷。

但不代表他會迷失自我，他記得他是千道流的孫女，他是鬥羅殿的少主。

這一切他都沒有忘，所以對於雪夜這個“父親”的關心，他只能忽略。

“父皇想知道，你二弟三弟到底是怎麼死的？你知道我想聽什麼。”雪夜眼神黯淡，語氣輕鬆道。

“父皇是懷疑我害了他們？”雪清河不答反問。

“以前有那麼一瞬間懷疑過，但你隱藏的太好，此後我一直都沒有懷疑你，但現在......你就別當我是皇帝，你就當我是一個父親，現在父親想聽一句實話，他們的死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雪夜與之對視，認真道。

雪清河與他對視了一分鐘，隨後挪開了目光。

見他久久未答，雪夜閉上眼，連連失重後退差點一頭暈死過去。

他是造了什麼孽啊，老天爺要這麼懲罰他。

他自問不像星羅帝國對待皇子那樣對待過自己的兒子，可為什麼他的兒子們還是自相殘殺。

“為什麼？他們可是你的兄弟！”雪夜流著淚睜開眼，問道。

“因為皇位，就算我不殺他們，他們也會殺我的。父皇，您真的認為二弟三弟不想當皇帝麼？”雪清河並未說出自己真實身份，算是他對雪夜最後的仁慈吧。

“皇位皇位！皇位真那麼重要麼？！”雪夜紅著眼叱問。

對於這個問題，雪清河沒有回答。

反正現在大權已經到手，雪夜也不能拿他怎麼樣了，繼續爭辯毫無意義。

“你現在滿意了沒？”

“回稟父皇，還沒有。”雪清河老實回答。

“你還要殺多少人？我問你，你是不是連我也想一起殺了？”雪夜失望的看著他，身體已經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

“兒臣不敢。”雪清河淡淡開口。

他確實沒打算殺雪夜，於公於私，雪夜現在都不能死。

“我真後悔立了你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