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嶺盡眺原無鄉……”
突然,一道破風聲從西邊傳來,一道巨大的暗影擦過孫虞的臉龐,朝著東邊的山脈上砸去。
一陣動徹天地的碎石聲音在遠邊緩緩傳來,竟是一道碩大無比的鐵劍,正在分離著天邊的山脈;地崩山摧的聲音,似乎開啟了另一個世界的大門,放出無數厲鬼,掙紮人間。
“砰!”
那巨劍猛然一挑,地底的巖漿如同泉水一般噴發出來,濺射到天上,如同絢麗展開的櫻花,飄灑在人間訴說孤苦。
“共道長途鬱壘遠……”
鐵劍撼動山石,這次竟如同撲天巨雕一般朝著孫虞的軍隊撞來;孫虞不知這是何等力量,立馬下令全軍後撤。
但那鐵劍根本不理會那支軍隊,速度突然加快,猛然朝一處山丘上插去;只聽“轟隆”幾聲巨響,那巨劍竟是在地上畫出一道深深的裂紋,朝孫虞的軍隊砍去。
“跑!”
但任憑眾人跑的再快,巨劍的速度卻是比這些人更快!飛沙走石,山崩地裂,開出千仞懸崖,激起萬丈巨浪。
巨劍所到之處,將所有物什碾作粉碎,那些本在後面計程車兵,皆是在充滿驚懼的眼神之中,墮入地獄的輪回。
“揮手已渡圻岸江……”
鐵劍突然消失不見,只見朝著天武關的方向,突然出現了一道幽黑的漩渦;漩渦逐漸擴大,變形,逐漸捏造出了一個人形的輪廓。
那人有著黝黑的眸子,黝黑的頭發,穿著黝黑的袍子,揹著一柄黝黑的劍。他面容淡然,眼中透露出一股淡淡的邪氣,嘴角微翹,似是勝券在握,信心十足。
望著孫虞驚訝的眼神,那人輕聲說道:“秀絕天下名劍,北方秀——倦收天,恭迎孫將軍。”
“北方秀!”
“竟然是你!”
孫虞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妖邪男子,心中猶如萬馬奔騰一般。北方秀的名號,即便是他,也略有耳聞的。
倦收天本是涼州人士,但不知從何處習得奇怪法門,投靠了上獅部落。當時的人也不以為意,畢竟小小邊民,無傷大國之雅。
北方秀的名號,不知是何時所起;但眾人皆知其是上獅部落第一等護國大將,地位僅次於胡蘇單於。
“北方秀,為何攔我去路!”
倦收天微微行了一禮,朗聲說道:“我乃上獅護國大將,雖然平日打仗不能出手,但,這並不妨礙我保護單於撤退。”
這般雲淡風輕的模樣,孫虞看得極氣,喝到:“你本大夏子民,為何投奔上獅?難道做一個叛徒,就能讓你感到愉悅不成?”
倦收天緩緩地朝孫虞走近了幾步,輕聲說道:“十年前,你們可不是這般認為,何況……上獅部落的行事方式,更符合於我。畢竟各自有大道,不能強求啊!”
“如今……你想如何?”
倦收天面無表情,令眾人吃驚的是,他竟然緩緩地單膝跪下,全然沒有之前那般氣吞山河的攻擊氣勢,竟如同羔羊一般,溫和了不少。
“倦收天煩請將軍……收兵歸關。”
元隆十四年秋,上獅扣關月餘,攻城未果;天武關總兵、徵北大將軍孫虞,北逐胡虜,大戰至黃昏時刻,以受傷百餘人、無一人死亡的極小代價,斬殺敵首千餘,胡蘇單於聞名喪膽。一時威震北原,名動京師,時稱“天威將軍”。
當然,倦收天的事情,是沒有被記載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