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聽說那船上有不該有的東西……”
“蕭家是宣州的蕭家,知州大人還能任其在錦州城內做黑買賣?”
梅蕭仁自己碗裡的飯都還沒吹涼,沒空留心誰家的事,聽了也是左耳進右耳出,一心只想趕回客棧去,因為事不宜遲,保不準劉五輸完銀子就得換地方。
梅蕭仁回到客棧,徑直找去楚鈺房裡,正好撞見他從裡面出來。
她抬頭便問:“楚大人能否請得動這裡的知州幫個忙?”
楚鈺不解:“何事?”
“我找到了人證和物證,但是僅憑我一人之力想拿到它們好像挺難。”
傍晚。
錦州知州親臨城東,帶著無數官差趕至賭坊門前。
梅蕭仁站在旁邊的茶樓上觀望,驚嘆於楚大人的面子果真夠大,他只派行雲去了趟知州衙門,竟能請得知州大人親自出馬。
官差們沖進賭坊,不一會兒就從裡面抓出了她要的人,順帶搜出了她想要的物證。
權力真是個能讓人省心的東西。
楚鈺站在梅蕭仁身邊,問道:“之後有什麼打算?”
“這些證據還不足以出首誰,容我回書院後再想想。”梅蕭仁道。她在城中多留兩日沒關系,但是楚鈺已耽擱不起,何況城中的證據已經找齊,她也該回書院了。
梅蕭仁朝楚鈺拱手,“多謝楚大人相助,今晚玲瓏閣,我請。”
月明星稀,又是玲瓏閣燈火萬千的的時候。
梅蕭仁坐在廂房窗臺邊,邊喝酒邊欣賞湖心的歌舞。
她看了跳舞的女子一陣,端著酒杯搖頭感嘆:“這人比起從前的玲瓏姑娘差遠了。”
那日她見到蕭臨後就不禁想起了煙玲瓏,其如今應該在蕭臨的府中。除此之外她還記得衛大學士的囑託,待回宣州後,定設法代衛大學士去看看煙玲瓏過得如何。
楚鈺淡漠地看了一眼樓下便收回目光,默默飲酒。
“衛大學士為什麼會娶衛夫人那樣的女子?”梅蕭仁抿了口酒,琢磨,“他喜歡的不是玲瓏姑娘嗎?”
“父母之命。”楚鈺看著她,雲淡風輕地說,“而且你無需覺得遺憾,因為他身邊從不缺叫玲瓏的女子。”
“那衛大學士也挺無奈。”梅蕭仁搖了搖頭,頭靠著窗欞,一雙眸子沒有醉意卻無神,嘆:“我最煩的就是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端起酒杯站起來,立於窗邊感嘆:“如果讓我選,我也會選玲瓏姑娘,她算得上是我見過的最溫婉可人的女子。”又笑問楚鈺,“師傅你呢,京城裡多的是大家閨秀,有沒有哪位窈窕淑女讓你過目難忘?”
從沒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楚鈺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為他的眼裡極少容下過什麼女子。
若非要他答,那他只能撿個有些印象的女子說,單就留存的記憶而言,那女子與“窈窕”二字倒也相符。
他道:“雲縣蕭家那位小姐,你見過嗎?”
梅蕭仁酒到唇邊,一口抿下去,皓齒咬著酒杯杯沿,心砰砰跳了幾下。
看來她當初的表演可以啊,竟然連楚大人都給矇住了。
“那位小姐啊。”梅蕭仁應得忐忑,皺眉言道,“我覺得她很一般,真的很一般……”
梅蕭仁心裡正發虛,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回頭一瞧,行雲來了,且像是有什麼事要稟報。
行雲站在門前沒進來,仍是雙手奉上東西:“主子,大學士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