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決定把張鵬翮召進京來,親自面奏。
如此一來,薛蟠在六月份,進京途中,途徑淮安,拜見張鵬翮的時候,提出的建議,才拖到九月中旬,仍尚未獲得朝廷認可。
這本就是封建時代的辦事效率,薛蟠對此已經習慣了。
今日張鵬翮剛一進京,便被永昭帝宣入宮中,與朝中一眾重臣,一起舉行閉門會議,探討治河新策的可行性。
張鵬翮在進過奏摺之後,並沒有乾等著,而是繼續考察,這個時候,對薛蟠提出的治河新策,已經成竹在胸。
在閉門會議上,用大量詳實的資料,征服了永昭帝和諸臣,把治河新策推到了獲准的邊緣。
僅剩的困難,就是治河費用從哪裡來。
今年,北方各省依然災害不絕、旱澇不定,江南各省雖然又是一個豐收年景,但是收上來的賦稅,並不比前幾年多多少。
只是因為薛蟠在揚州,抄沒了八大鹽商的家產,光是現銀,就抄了兩三千萬兩,還有價值四五千萬兩的田產,正在陸續售賣,所得銀錢也會陸續收入國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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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這一筆意外之財,朝廷今年的日子,才好過了一些,可以把之前落下的虧空,彌補上一些。
不過,多出來的意外之財,如今已經被瓜分殆盡。
而張鵬翮在治河新策中,估算出的工程總費用,至少也需要三千萬兩銀子!
往年,朝廷在黃河治理上,一直採取的是小修小補,哪裡決堤修哪裡的策略,每年的治河費用,基本上控制在一百萬兩左右。
只有在水患實在嚴重的情況下,才會追加費用,但是最多的一年,也超不過兩百萬兩。
張鵬翮提出的治河新策中,預估的工程工期,是十年,也就是說,每年至少需要花費三百萬兩。
這筆銀子從哪裡騰挪支取,現在成了決定治河新策能否獲准的關鍵。
內閣次輔、戶部尚書石淼文,咬死了一點,“戶部每年用在治河上的費用,最多隻有兩百萬兩,其中一百萬兩,要用來修繕現有河道堤岸,能用於治河新策上的,只有一百萬兩。”
如此一來,治河新策若要實施,就有兩百萬兩銀子的資金缺口。
張鵬翮想到薛蟠當初的承諾,便把他提了出來,說道,“治河新策的首倡者,其實是薛蟠,他還曾有言,有辦法解決治河新策的資金,陛下不如召他前來,詳問根底。”
這就是薛蟠被突然宣召進宮的原因了。
只是不湊巧的是,今日薛蟠不在城內,而是出城巡視去了,才耽擱到現在,才進宮復旨。
戴權先在門外揚聲奏報道,“陛下,薛大人奉旨進宮,已經在門外候旨。”
御書房內傳出永昭帝的聲音,“宣!”
戴權為薛蟠推開門,薛蟠邁步進去,向永昭帝、內閣諸臣,以及張鵬翮躬身施禮道,“微臣拜見陛下,拜見諸位大人,讓陛下與諸位大人久等了,是微臣之罪。”
永昭帝說道,“愛卿是在料理公事,何罪之有?”
張鵬翮說道,“薛大人,陛下這次召見,為的是你曾向本官建議的治河新策之事。”
永昭帝說道,“沒想到薛愛卿你也懂治河之事,你首倡的這個治河新策,若是功成,不僅能讓安徽、江蘇兩省,今後再不受黃河之患;就連河南、河北、山東等地,也能改變如今黃河每年必決的局面,實乃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偉業!
“如今,朕與內閣眾臣,都認可了此策,唯一可慮的,就是治河費用,現在每年都有兩百萬兩的缺口,張愛卿言說,薛愛卿你有辦法解決此事?”
薛蟠拱手回道,“微臣確實有辦法,籌措到治河所費。”
永昭帝訝然道,“這可是一年兩百萬兩,不是小數目,不知是什麼辦法,快如實道來。”
薛蟠回道,“黃河北宋故道,入海口在渤海沿岸,那裡正是長蘆鹽場所在,微臣斗膽,請陛下把長蘆鹽場管理事宜,交與微臣,微臣擔保,只憑鹽場獲利,足以支應治河所需。”
永昭帝皺眉說道,“長蘆鹽場如今每年所收鹽稅,不過十數萬兩,怎麼可能彌補上治河新策的資金缺口?”
陪坐在一旁的忠順王,突然插話說道,“若是把薛大人家裡的玻璃產業貢獻出來,倒是能補足缺口,還綽綽有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