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荒頭一遭。
駱承川是最訝異的那個。
於是在一道洗菜做飯的時候,問她:“薛小姐今天難得把自己當一個拿薪資上下班的人。”拼的是辦事牢靠,而不是命了。
薛渺渺把青菜從水裡撈起來,一面在砧板上碼好一面稀鬆平常:“其實放平時,我確實不會現在下班。但今時今日與以往又有所不同。”
駱承川把她切好的菜拿過來,熱鍋上油,又看了兩眼磁碟裡的香菇和肉丁。“什麼不一樣?”他問得漫不經心,全心全意都在想如何整菜,好填飽她餓了一下午的肚子。
肉下鍋。
油呲一聲炸開。
他翻炒,只聽——
“因為用你的話來講,我們現在是戀愛見習生。你陪我度過不知所措,我陪你度過往日牽絆。你是我的限時男友。”
“你說為什麼許廣平要這麼跳,好像拼了命地要讓我們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甚至不惜聯合工友,把嫌疑推到他自己的身上呢?……什麼……等等,你剛剛說了什麼?”油煙機嗡嗡地響,他談及案情的聲音剛落地,陡然心中一掠,意識到自己錯過了什麼。
偏過頭去,薛渺渺腳尖一踮,用手揩去他額間的汗。“我說。”她唇角彎彎,“你現在是我的男朋友。”
說好了互相陪伴。
他給她多少溫暖。
她必同等給予。
所以重新答應了,就會學著履行,決不食言。
可他的唇就這麼在她眼前動了一下,然後幻化成一絲淡淡的笑。
她那一瞬,不知怎麼的就問他:“你在笑什麼?”
他卻笑意更深,回過去繼續炒菜,然後——
像是有一道自言自語旁逸斜出。
聲音不大,她剛巧就在附近,有些好奇地去聽。
菜在翻炒。
他唇上帶笑。
她湊過去,他轉頭,望著她,三秒。然後唇角輕挑,看著她說“你是傻的。”
像是罵她。
又不像是罵她。
她看著他,想追問,
人繼續炒菜。
那一刻,站在他的旁邊。
薛渺渺卻覺得在這一片紛亂的煙火聲中,她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怦。怦。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