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薛渺渺知道,那是不一樣的。
薛渺渺說:“我聽說那邊的工作就真的是保家衛國,拋頭顱灑熱血了。”
萬一死了。
是真的再也不見了。
陸霄說:“那不是挺好,外面安定了,你這裡的案子也許會少一點。到時候薛sir就可以多休息了。”
“你又叫我薛sir。”
“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就是這麼喊你的。”
三年。
又回到了初見。
薛渺渺的心裡像堵了一塊東西,聲音卻明麗,“陸霄,我跟你講,洵鬱姐的事你放下了。要是在外遇到和她一樣好的女人,記得不要錯過。”
陸霄說:“渺渺。你也是。”
“你也是,就放下我。”
那一瞬間,不可控的,眼前一陣模糊。薛渺渺故作瀟灑地笑:“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我一直覺得我演技高明。”
陸霄把拉桿箱拉過來,從裡面掏出一本牛皮本。他遞過去:“這是薛伯父剛剛給我的本子,對不起,我看了第一頁。”
駱承川把本子拿過去,單手按在了身上。
掩住她的秘密。
薛渺渺的視線分過去一寸,落陸霄臉上,眼一眨,淚一掉,笑了,“我爸真煩人。”她嘟囔一句:“他以為告訴你我喜歡你,你就不會走了?陸霄,我是喜歡你。但也想讓你真的走。那裡才是你的天空。”
是很想讓自己每天都能看見你,所以在那本專門用來記錄你豐功偉績的本子的第一頁上就只寫了七個字:陸霄,我喜歡的人
你住過我的筆尖也走過我的心上,但假如你不是你的模樣,我又何故愛你。
你得是你自己,於是我才愛你。
陸霄的唇動了動,剛要說話的時候,候機廳內響起了班機的提示音。
陸霄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隊友,又回過頭來看向薛渺渺。
唇間一動。
倏然駱承川下意識去握薛渺渺的手。
薛渺渺的身體抖了一下,手落在他的掌心裡。
深吸一口氣,抬眼——
她忽然鼓起勇氣問對面的人:“陸霄,你喜歡過我嗎?你有沒有一瞬間,像對洵鬱姐一樣,對我動過心。”
就像駱承川與林微。
薛渺渺也想有次好好的告別了。
廳內的播報聲還在耳畔,陸霄看著薛渺渺的眼睛,說:“動過。最脆弱的時候。”
蓄存在胸腔裡那三年的一股氣息,倏然在薛渺渺肩膀往下一塌的瞬間煙消雲散。
這世上哪裡有不求回報的喜歡。
理智再壓得過情感,也是有漏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