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簡躺在床上睡的迷迷糊糊的,門被人推開,帶進了一股冷風,可很快,便被屋內的暖氣所容納。
她想睜開眼,卻感覺有些費力,腦袋重的厲害。
恍惚中,有人輕輕將她抱在懷裡,給她餵了藥,苦澀的味道充斥在口腔,難受的想哭。
她從小到大,最怕苦了。
嗚咽了兩聲後,溫涼的薄唇壓下,撬開她乾澀的唇瓣,絲絲甜味渡了進來,是薄荷糖的味道。
清涼的薄荷味刺激著神經,讓她有了一瞬的清醒。
許簡睜開眼睛,看在近在咫尺的俊臉,眸子有些惺忪,嗓音啞啞的:“蕭鬱沉……”
男人低低嗯了一聲,薄唇輾轉,輕柔的落在她眉心:“繼續睡吧,還早。”
許簡重新閉上眼睛,停頓了兩秒之後,身子往旁邊挪了挪:“你也睡。”
她不知道她睡了有多久,但是這兩天發生了這麼多事,蕭鬱沉肯定連眼睛都沒能合一下。
旁邊的床褥有些冰冷,她瑟縮了一下,很快被男人拉進懷裡。
他身上還帶著外面的寒氣,可她挨上去,卻一點兒都沒感覺到冷,將小臉貼在他堅硬的胸膛上,手緊緊抱住他的腰。
想要驅散他身上的冷意。
“簡簡。”男人聲音低沉磁啞。
“怎麼啦。”她閉著眼睛,口齒不清的含糊應著。
蕭鬱沉摟著她,目光寵溺,唇角帶笑:“沒事,睡吧。”
許簡本來就發著燒,又吃了感冒藥,沒一會兒便在他懷裡睡著。
……
過了很久,許簡再次睜眼,身邊空無一人,蕭鬱沉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的。
如果不是床頭櫃的水杯和薄荷糖,她都險些以為那是她做的一場夢。
許簡看著外面黑沉的天色,怔愣了幾秒,一時竟然分不清這是凌晨,還是晚上。
她開啟房門,走出暗室,趴在欄杆上,原本熱鬧非凡的酒吧,竟然沒有一個客人,只有寥寥幾個守衛,連侍者都沒有。
“許小姐。”一個男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身後,五官被隱藏在黑暗中,依稀只能看見輪廓。
許簡的反應還有些遲鈍:“發生什麼事了,這裡的人都去哪兒了?”
“今晚酒吧不營業。”
“出事了嗎?蕭鬱沉呢?”
“其餘的我不知道,我只負責許小姐的安危。”
許簡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轉身大步往門口的方向走,男人身形微動,擋在了她面前。
藉著走廊的燈光,許簡看清楚了男人的長相,微微睜大了眼睛:“十七?”
“許小姐認錯人了。”
許簡皺著眉頭,的確,眼前這個男人的聲音和十七完全不同,容貌相似,可仔細看的話,又有幾分不同。
十七給人的感覺從頭到尾都是冷漠嗜血的,而這個男人眼底一片沉寂,彷彿萬年沒有波動的死水。
和他對上視線,莫名就會感覺壓抑恐慌。
她抿了唇,往後退了一步,幾乎是瞬間就從欄杆側翻了下去。
今晚一定是發生了很重要的事,她必須要去找蕭鬱沉!
許簡身上還有傷,身手沒有以前那麼利索,不過知道那個男人深不可測,還是用了全力的,誰知道她才堪堪站好,還沒機會逃走,男人便已經無聲無息站在了她後面,氣息沒有半點起伏,如同鬼魅。
“你到底是誰?”她氣餒,知道正面硬剛是絕對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