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靈璧猛的抽回手,痛呼了一聲,指頭上紅紅的一片,定是方才從木頭梯子上下來的時候,被刺紮進了肉裡頭。
兩人進了屋,寒松把柿子往桌上一放,從針線框裡取了一根針來,按著靈璧坐在了炕上。
外頭的天仍是大亮著不假,可屋內被窗戶紙一糊,昏暗的如同傍晚。寒松點了一盞油燈,捧著端在了炕沿兒上放好。
鼻尖能嗅到燈油刺鼻的味道,右邊膝頭磕在了地上,寒松就著燈火燃起的光,抓起了靈璧的手。
針尖兒在燭火上頭晃了晃,找準位置輕輕的刺進了靈璧泛紅的指腹中。
下意識的想要抽回手,寒松的力氣卻並非如今的靈璧能夠掙脫的,緊緊的拽著她的腕子,穩穩的將刺挑了出來。
指尖滲出了鮮紅的血珠,低頭將其含進了嘴裡,輕輕吮吸之後便不再有血往出冒了。
寒松若無其事的起身,吹滅的油燈將其拿到了桌上。拎著木桶去院子裡的井裡取水,給靈璧洗柿子吃。
指尖仍覺濕潤,靈璧搖了搖頭,好像哪裡不對。
環顧屋內,炕上只擺著兩個枕頭,一床棉被。窗戶紙上貼著紅色的喜,被面兒和褥子上頭繡著戲水的鴛鴦。
怎們看也像是剛剛成親的小兩口住的屋子。
“可我咋覺得自己是黃花大姑娘呢?”
抬手敲了敲太陽xue,靈璧迷迷糊糊的,手跟著發麻。
恰在此時,寒松從外頭回來,木桶裡滿滿當當的水,一滴不撒的被他拎了進來。
柿子泡進去搓洗了幾下,將底兒上的綠葉子揪下來,寒松把帶著水珠的柿子送到了靈璧跟前。
“吃吧。”
接過柿子咬了一口,酸意自舌頭兩側蔓延開來,直沖到了她的頭頂。嫌棄至極,將柿子遞回給了寒松。
“酸,不吃。”
寒松聞言越發的懊惱,本來該有個紅柿子的。就著靈璧咬過的位置,寒松咬了下去,牙也跟著倒。
“唔……”
的確是酸。
兩人在屋子裡面對面坐著,也不說話,就你看我,我看你的對坐到了天黑。
“餓不餓?”
到了該吃晚飯的時辰,寒松總算是憋出了一句。
靈璧搖頭,舌頭上仍然有股子酸勁兒沒散去。
“我也不餓。”
寒松蹬掉鞋爬上了炕,將兩個枕頭並排緊挨著擺在了一處。
夏日炎炎用不著蓋棉被,只揪下搭在被褥上的薄單子,雙手將其抖開。
往炕上躺下,寒松拍了拍枕頭。
“不餓就睡吧。”
靈璧踢掉了鞋,往寒松所在爬了過去,躺下來因著身後人靠近,隱約能感受到熱氣。
“我他孃的總覺得哪裡不對。”
她小聲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