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離的脾氣好像也到了臨界點。

她想，自己能夠忍耐十天，真是太厲害了！

然後，秦渡終於開啟了自己房間的那扇門。

那個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姜離早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洗漱了一番，躺在床上。

但這些天，她卻從未睡好過。

偶爾入睡了，夢裡光怪陸離的，好像看見了很多畫面。

但一睜開眼睛，那些場景就猶如雲煙，頃刻間散去。

她什麼也不記得。

秦渡出來的這天晚上依然是這樣。

姜離半睡半醒間，發現房間裡多了個人。

這幾天只要睡著了經常會做夢，剛開始的時候，她自己也沒分清楚，究竟在做夢，還是真實的。

但很快，她就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啪”地一下，開啟了床照燈。

橙黃的燈光非常溫暖，並不刺眼。

但也還是溫溫柔柔地照亮了大半間房。

秦渡就站在床邊。

頎長的身影沐浴在燈光下，一眼看過去，有點模糊不清。

姜離冷著一張臉，揉了揉眼睛，再看向他。

原本，她準備了好多嘲諷他的話，甚至想著，他要是態度不好的話，就真的要上手揍他一頓了。

但是一抬頭，看到他鬍子拉碴的臉，就頓了一下。

他身上還是穿著之前進房間時的衣服，頭髮凌亂，眼眸漆黑的，像窗外沉沉的夜色，沒有一點光亮。

一副憔悴又狼狽的樣子。

比她因為他是個死人這件事輾轉失眠後的樣子還要狠千百倍。

他在自己面前一向很注意形象。

因為知道她有潔癖。

如果有一點髒亂差，就不會出現在自己面前，或者靠近自己。

一定會先收拾好自己，再用最好的狀態出現。

但是現在，看到他這個樣子，她竟然生不起氣，也嫌棄不來他。

她就那麼仰頭，安靜地對上他深沉的視線。

雙方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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