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坐在這裡的是活過了上百年,在魔門當中幾乎成了一個神話的向雨田,甚至兩女自小就是聽著向雨田的傳說長大了,要說向雨田會隕落,至少一時之間兩女是不能夠接受的。
向雨田何等人物,可以說兩女的神色看在其眼中,對於兩人的心理也就猜到了九成。
微微一笑,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向雨田之所以被稱之為邪帝就是因為其性格令人難以捉摸,像這般露出無害的笑容還真是罕見,甚至向雨田這一笑都讓綰綰還有明空緊張起來。
縱然兩女都是強者,但是在向雨田面前,兩人像是忘記了自己是強者的事實一樣,就因為向雨田那麼一笑,二人心中便不由得緊張萬分。
“陰癸派能有你們這般弟子,卻是有大興之兆啊。”
對於眼前兩人,向雨田自然極為欣賞,至少魔門這一代當中,出類拔萃的不是沒有,可是能夠同兩人相媲美的還真找不出。
真要說的話,那就是當年被他給逼迫的遠遁塞外的蒙赤行,蒙赤行那一脈倒是出了一個龐斑,只可惜在向雨田眼中,龐斑出身異族,非是中原魔門。
被向雨田稱贊,兩女卻是不敢驕傲,難得的謙虛一番。
神色一肅,向雨田盯著兩女道:“你們不在幽州待著,此來莫非是為了厲工之事?”
兩女不由的一愣,二人對視一眼,本來一位向雨田並不知曉厲工的事情,可是聽向雨田這麼說,顯然向雨田並不像她們所想的那樣對於外界之事一無所知。
不過這樣也好,既然向雨田已經知曉了關於厲工的事情,那麼接下來她們也好開口,倒也省了她們解釋。
明空開口道:“我們這點小心思自然瞞不過魔帝大人,厲工落入幽州總管方孝玉手中,同為一脈,我們自知不是方孝玉對手,特意前來請魔帝大人出馬,救回厲工。”
向雨田輕嘆一聲,臉上露出幾分苦澀:“怕是要讓你們失望了,老朽也是無能為力。”
“什麼!”
“這怎麼可能!”
兩女聞言幾乎是本能的做出反應來,睜大了眼睛,傻傻的看著向雨田,甚至一時之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腦海之中滿是向雨田的話,無能為力,向雨田竟然說他對厲工之事無能為力,這如何不讓兩女為之驚駭。
將兩女的反應看在眼中,向雨田聲音帶著幾分苦澀道:“在你們之前,老朽已經前去見過方孝玉,並且同其做過一場。”
兩女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種難以置信的神情,心中隱隱的生出一個不敢去想的猜測。
向雨田接下來的話就如同驚雷一般在兩女耳邊炸響。
“向某生平幾無敗績,可是一敗之下卻是一敗塗地。”
綰綰顫聲道:“魔帝大人的意思是您敗給了方孝玉?”
明空更是睜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要說方孝玉敗給向雨田,明空相信,可是現在向雨田竟然說他敗給了方孝玉,這簡直就是在挑戰明空的認知。
哇的一聲,向雨田口中噴出一口鮮血,面色越發的蒼白,甚至泛著鐵青之色。
這不是向雨田被方孝玉重創之後第一次吐血,每一次吐血就意味著向雨田距離死亡更近一步。
心脈盡斷,向雨田憑藉著精純的修為吊著性命,但是吊命一時卻無法吊命一世,向雨田的生命力無時無刻不在緩慢的流逝者,可以說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向雨田修為出神入化、幾乎超凡入聖的緣故了。
這換做一般人,心脈盡斷的情況下,怕是當場便已經丟了性命了,像向雨田這般活著回到隱居之地,設定堅持如此之久,已經是無比的罕見了。
本來還不相信向雨田所言呢,但是向雨田口噴鮮血,她們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向雨田因為口吐鮮血而使得氣息浮動,生機流逝,這種情況下,即便是不信也不行了。
可是正是如此,兩女才是越發的震撼,這世上竟然有人可以重創向雨田,甚至使得向雨田傷重至垂死之境,在上一刻之前如果真的有人告訴她們的話,兩女絕對會嗤之以鼻。
魔帝是什麼人,堪稱站在世間絕巔的傳奇存在,戰敗、死亡這些詞彙絕對不可能加諸其身,那就是活在人世間的神話。
咕嚕一聲,兩女竟然極其不雅觀的嚥了口水,看著周身散發著垂暮之氣的向雨田,才別過方孝玉沒有幾個時辰的綰綰顫聲道:“就在幾個時辰之前,我才見過方孝玉,對方似乎沒有一點受傷的痕跡,難道說方孝玉竟然如此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