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角鼠洞,探出兩個賊頭賊腦的東西。一灰一黑兩只老鼠。
灰鼠:“哥,怎麼回事?那百足大王這次沒享用貢品?
黑鼠:“哥也不清楚,我倆別參合此事。”
灰鼠:“是是。”
它盯著那少年:“這小娃兒,命不該絕。”
黑鼠:“是啊,每年供奉的這些童男童女都被吃得骨頭全無啊。”
少年聽到老鼠說話的聲音,一個激靈,醒了過來,輕輕扭頭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哥啊,他醒了!”
灰鼠有些激動。
“噓噓”
黑鼠制止它,“別這麼大聲。”
“怕什麼?他聽不明白。”
灰鼠有些不服氣。
“輕聲”黑鼠跑在前頭,跳上了一個果盤,“我們去找些吃的,趕快。”
少年感覺身上的繩索鬆了一些,稍微用力就掙開了,他抖掉已經斷開的繩索,翻身坐了起來。仔細一看,原來百足大蟲劃開他衣裳的時候,把繩索也割開了許多,經過他這麼長時間的掙紮,再用點力就可以掙脫。
少年拿掉了嘴裡塞著的布塊,松開了身上的所有繩索,摸了一下脖子的傷口,已經開始凝結不再流血了。
他拿著布塊,擦掉了脖子上惡心的大蟲子的唾液。
“呸呸,我不怕你!奈何捆住我手腳。”
少年喃喃地說:“老怪物,待我學成本事,必滅爾!”
“快跑!”正在啃吃著美味果盤的兩只老鼠嚇得趕緊跳下來,跑回洞裡。
少年對著老鼠趕緊說:“你們吃吧,反正有很多。”
“他聽到我們說的話了?”灰鼠在洞口邊對著黑鼠說。
“胡說,他怎知道我們說什麼。”黑鼠低聲說道,“他憋了這許久,只是找些話說說吧。”
“我們怎麼忽然能聽得懂人話呢?”灰鼠喃喃地說,聲音太低,黑鼠將腦袋已經探出洞口,沒聽到。灰鼠見狀,幹脆輕輕跳出了洞口。
少年滑下長桌,雙腿突然發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還好手扶著桌邊。緩了一緩,少年漸漸恢複正常。
“好險。”剛試探著走出洞口的兩只老鼠又跳回了洞裡。
“咕咕”肚子一陣叫喚,少年端來果盤和燒雞,大口吃了起來,又想起了那兩只老鼠,於是對著鼠洞的方向,說:“你倆出來吃吧。我不會傷害你們。”另外搬來了果盤和烤鴨燒雞,放在了洞口附近。
“走吧。”灰鼠說。
“你相信人?”黑鼠問。
“哥,好多好吃的,我要吃。”灰鼠說。
兩只老鼠在洞前商量了一會,吱吱叫著跑了出來。
少年、兩只老鼠,除夕之夜,大快朵頤。
“走了。”吃飽喝足的少年站了起來,對著黑灰兩只老鼠說道,“你們慢慢吃吧。”
兩只老鼠吱吱叫著。
少年覺得自己怎麼和老鼠說話,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似乎聽到了這兩只老鼠的諸多對話,感到有趣,但興許是因為獨自被困廟裡太久,又經歷了生死存亡,意識有些模糊了。現在認真聽,卻是兩只老鼠不斷吱吱的叫聲,不明所以。
“小娃兒,祝你好運!”灰鼠望著少年的背影。
“吃吧,兄弟!還想再見吶。”黑鼠說道。
少年走出山神廟,居然發現供奉的四時瓜果和三牲等還都原封不動地擺放在供桌上,於是找了塊紅布,包好了一大袋後使勁背起,緩緩向村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