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說:“你成親了嗎?你喜歡男人嗎?”
顏執安無言以對,深吸了口氣,無奈道:“你的意思,我還得成親,給她做個表率,對嗎?”
“此法甚好。”右相拍手叫好,“你試試。”
顏執安拍桌,“上官禮!”
然而上官禮卻點破迷惑:“你自己不成親不喜歡男人,為何要勉強她呢,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你今日才懂嗎?”
“我沒有逼她,是陛下逼迫我。”顏執安騎虎難下,跌入困境,很難回頭了,“我昨日拒絕過陛下,陛下一再堅持,我能怎麼辦呢?我不想逼她,她若真是我的女兒,哪怕不成親,我也不會逼迫她的。”
不是自己的女兒,無法替她做決定。畢竟她的親生母親是帝王,手握生殺大權。
兩人面面相覷。
“左相,你若告訴陛下,陛下只會覺得你在抗拒,將錯按在你的身上,若是你告訴循齊,讓她自己去解決,讓陛下看到你的無奈。一味逞強,只會失了帝心。”右相語重心長地勸說,“不要擔著責任,循齊鬧出天大的禍事,你我出面可以解決,若是你的錯,誰來救你?循齊有能力嗎?再者,她即將十五歲了,也該出去闖一闖了。”
“循齊不是家雀,她在山間長大,性子野,有自己的小聰明,如今養了一年,該放出去展示她的能力,若不然,我們永遠不知道她的真實能力。”
“將陛下的決定告訴她,再讓她自己去想辦法拒絕,鬧得天塌了,我二人替她善後。為人師長,可不是單單教授課業。”
右相一番言辭,從本質出發,光是一味保護,她永遠長不大。她們不需要家雀似的儲君,需要的是有能力有果斷,敢鬧敢闖的儲君。
顏執安心中不定,她是怕傷了循齊,不想看到循齊傷心,而上官禮是想要一位合格的儲君。
她不滿,本想拒絕,對方又說:“我知道,她是你的孩子,你心疼,但你此刻不放手,日後心疼之處更多。司馬勳是隻老狐貍,顏執安,你就是善良的兔子嗎?若司馬勳當真站在對立面,憑我二家,不能將之拿下嗎?”
顏執安勾唇笑了,笑容鬼魅,頃刻間,右相意識到什麼,“你在誆騙我?”
“我可沒有逼你給循齊善後。”顏執安挺直脊背,脖頸修長,盈盈一笑,“得右相一言,醍醐灌頂。”
右相沒好氣地看她一眼,走過去,端起桌上的茶,直接倒在了地上,接著,生氣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道:“你該成親了,給孩子做個表率才是。”
“你怎麼不成親?”顏執安譏諷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左相,我只是老師,而你,才是她言傳身教的人。”右相掰回一局。
顏執安睨她一眼,壓制不滿,悠悠站起身,道:“我會讓司馬家開一梅花宴,我會領著循齊過去的。”
“在此之前,你應該先成親。”右相逮住一點不肯放,“若不然,你就沒有資格勸她成親。”
“右相,不如你成親,如何?我給你一座礦?”顏執安心生一計,目光幽幽。
然而,右相併不上當,嗤之以鼻,“我需要礦做什麼?我若真喜歡男人,養上三五個,何必要成親呢。成親後,讓一個男人來拖累自己?”
顏執安再度無言以對,只道:“我好奇令姐是不是也這般舌燦蓮花,聽聞她也至今沒有成親。”
“我長姐?”右相被提醒了,聞聲色變,霍然站了起來,對上顏執安的眼神,道:“我長姐當年喜歡一女子。”
顏執安再度扶額,呼吸微重,不覺嗤笑道:“我找到根源了,後來如何?”險些害她背了黑鍋。
“她二人走了。至於去了何地,我並不知情,為何撿到了循齊,我更不得而知。”右相回憶過往,“我長姐本就是規矩之外的人,凡間規矩令她痛不欲生,她教導的循齊,只怕也是一樣。”
她徹底無力,繼續出餿主意:“你趕緊成親掰回一局,若不然,陛下會活劈了你。”
“你成親!”顏執安不上當,繼續說道:“她見過的男人太少……”
“顏執安,她自幼闖蕩,見過你的男人比你見過的男人都多。”右相打斷她的話,“不要再心存僥幸了,看看你自己,再看看循齊,你不如再犧牲自己,自己先成親,做個表率,等她成親後,你和離便是。”
“上官禮,你喪心病狂!”顏執安譏言反諷。
右相好整以暇:“你橫豎不要名聲了,為江山為大局計,你不如假成親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