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百餘人離開相府,直朝紀王府而去。
紀王府外還有巡防營的人,循齊坐在馬上,呵道:“撤。”
巡防營的人不知所措,看上司吩咐,他們便有序的退下,頭也不回地走了。
無霜揮揮手,眾人攀上門牆,翻過去,殺了門人,開啟府門,一湧而進。
紀王府登時就亂了。
紀王被世子推了出來,看著風雪中的人:“顏循齊,你想幹什麼,這是紀王府,我是惠帝的親叔父。”
“你是誰的親叔父,我不管。”循齊步步逼近,神色冷厲,“行宮刺殺是不是你做的?”
“你瘋了,你敢這麼質問我。”紀王大怒,他是皇族人,是太子的叔公,循齊算什麼東西。
下一息,循齊拔刀,道:“殺”
紀王瞪大了眼睛,嚇得推著輪椅後退,“你真動手啊!”
左相府的人可不管紀王的反應,拔刀沖上前,紀王府的護衛迎上前。
循齊趁機朝紀王走進,紀王府的護衛撲上前,無情上前,一刀一人,循齊站在了紀王的面前,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紀王惶恐,“不是我做的。”
“左相死了,我也不會讓你活命,你不僅得死,你全家都得陪葬!”循齊不信他的言辭。
左相府滿京城找大夫的事瞞不過紀王,紀王畏懼道:“若是我做的,匕首上抹的必然是見血封喉的毒藥,怎會讓你有時間去救人。”
循齊怔了怔,紀王大喊道:“我殺人,豈會給人留有餘地,都是毒.藥,為何不是見血封喉的藥?”
是呀,紀王殺人,只會奪人性命,不會下這種折磨人的毒.藥。
紀王又說:“對方必然是不想讓她死,要的是她的權。惜她憐她,不取命只奪權。”
循齊默然收了刀,轉身離開。
見狀,無情呵斥一聲:“回府。”她也明白,此事與紀王無關。
循齊如行屍走肉般走出王府,麻木地走下臺階,心神恍惚,腳下踏空,整個人摔下去,狼狽至極。
但她感受不到疼,依舊爬了起來,翻身上馬,“回家。”
金陵的除夕,十分熱鬧,尤其是原家書院,整個書院都掛滿了紅燈,燈下有謎,猜中者可將燈籠帶走。
原浮生喜歡清淨,多年來都是一人過除夕,一杯茶、一本書,靠著炭火守夜。
婢女們嘰嘰喳喳地在門外說話,她仰首看著虛空,循齊十六了,距離五年之約,又近了一步。
她笑著品茶,一句撕心裂肺的喊聲打破她的寂靜。
“山長……”
原浮生淡然起身,走出門外,卻見無名疾步跑來,至跟前,摔了一跤,猛地吐了口鮮血。
“哎呦,你這是怎麼了?”原浮生立即上前,握住她的脈搏,微微蹙眉:“你這、太累了,急於奔波是為了什麼?”
“山長,我家家主出事了!”無名哭訴。
原浮生不以為意,“她能出什麼事,出事找我也無用,我不過是一介文人罷了。”她是陛下的心腹,就算犯錯,陛下也不會太過狠心,畢竟她手中握著王牌。
無名泣血,抓住她的手腕:“家主中毒,五感盡失。”
原浮生震驚,心口驟然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