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我先去巡防營,午後回來再說。”循齊擺手,匆匆離開相府。
她走後不久,女帝散朝,信步而來。
恰逢原浮生也在,女帝惜才,命其留下來說話。兩人對坐,原浮生煮茶,說起循齊。
如今循齊的身份昭告天下,也不用遮掩,但只有顏執安不知。
兩人揹著顏執安說話,女帝坦言,希望原浮生留京。
“陛下,原家有家訓,臣不敢封詔。”原浮生閑散,坦然相告。
女帝只得作罷。
坐了半日,她便走了。原浮生恭送陛下。
回屋後,顏執安坐在窗下,沉浸在陽光中,她喜歡曬太陽,只有陽光的溫熱才讓她感覺自己還活著。
原浮生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描繪,她受的苦楚,她覺得自己感同身受。
“原山長?”顏執安開口,“我知道你在。”
“是心有靈犀嗎?”原浮生玩笑一句,說完想起來她聽不見,便走過去,可不想,自己剛抬腳,就聽到她開口:“心有靈犀?你莫要說笑了。”
“你能聽見了?”原浮生震驚。
顏執安輕笑,久違的聲音讓她欣喜,“近處可聽見。”
原浮生欣喜若狂,上前握住她的手,然而剛碰到,她便抽回自己的手。
“你……”原浮生的喜悅被一盆涼水澆滅,不由苦笑,道:“你還是這麼絕情。”
顏執安不為所動,道:“你偷親我,還說我絕情?”
“我何時親你了?”原浮生當即反駁。
顏執安心中微涼,“你來的那日。”
“你做夢呢?”原浮生玩笑,俯身坐下,認真凝著她:“你是不是憂思過多,夢境成真了不成?”
“你沒有?”顏執安不覺握緊手,“此事不好玩笑的。”
原浮生也打起精神,“有人親你了?”
顏執安沉默,蒼白多日的雙臉彌漫上一層紅熱,她沒有開口,但原浮生知曉她在害羞。
一時間,兩人皆無言。
原浮生低頭,不是她,是循齊,唯獨循齊敢靠近左相,甚至親吻她,旁人壓根不敢這麼做。
只有循齊。
“你就當是我。”原浮生自顧自解釋。
顏執安深吸一口氣,質問原浮生:“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嗯?”原浮生不敢大意,“你指什麼事?”
顏執安也十分敏銳:“你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原浮生扶額,不敢凝視她,心中愧疚得厲害,她不知道循齊知曉真相,甚至認祖歸宗,已恢複公主的身份了。
天下皆知的事情,唯獨瞞著她。
“原浮生?”顏執安聲音微顫,“你告訴她了?”
“我沒有。”原浮生大呼冤枉,“我什麼都沒說,她自己猜出來的。你漏洞太多了,許是你不知何謂愛情,不懂如何遮掩。她指出書房臥房裡沒有她父親的畫像,心中起疑,慢慢去查,女子生産後的脈象與未出閣的女子不同。就連你去嶺南造空墳一事,她都清楚。”
“左相,不是我說,而是你自己漏洞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