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桌,外面的無霜大步走進來,“夫人,畫像取來了。”
兩個護衛抬著一隻木箱子進來,穩穩地放在地上。
循齊行動快,迅速開啟箱子,也不挑選,隨意拿出一卷畫像,順手開啟,露出一張俊秀的臉頰。
“這個十八?”循齊蹙眉,將畫像攤在陳卿容的面前,“這麼瘦,你看眼睛,內勾著呢,真難看。年輕又怎麼樣,夫人啊,他哪裡配得上左相?”
陳卿容仔細看著畫像,沒看著眼睛內勾著,她正疑惑,循齊雙手一掰,直接撕了。
陳卿容:“……”
循齊伸手去翻第二副畫,嘶了一聲,道:“他怎麼那麼黑?夫人,他家是買炭的嗎?長得跟炭火一個樣,太醜。”
又是撕拉一聲。
陳卿容沒反應過來,她攤開第三副了,顏執安掃了一眼,道:“太胖。”
“哪裡胖,人家這是威武。”陳卿容不答應了,這是她精挑細選的。
循齊震驚,雙眼微睜,“您要威武做什麼呢?這些人再威武有朝中將軍們威武嗎?不合格。”
她又撕碎了,丟給無霜。
在她朝木箱伸手時,陳卿容終於反應過來,撲過去,按住她的手:“你們這是選美人還是選夫婿?”
“美人!”循齊說,“您女兒貌美如花,不該選個美人嗎?”
一番話又讓陳卿容止步,她遲疑了下,循齊迅速翻開第四副畫像。
一旁抱著碎紙的無霜咦了一聲,道:“這人有些相識,他的未婚妻好像死了。”
“什麼死了,那是他哥哥。”陳卿容急了,“哪裡是死了,是他哥哥未婚妻得病死了,他還沒定親呢。”
循齊忽而說道:“二十多歲還不成親,又無功名,還有什麼出息,這個不要。”
她將畫像遞給無霜,“送去廚房燒飯。”
“小東西。”陳卿容眼睜睜地看著又少一副畫像,忙道:“他是為父守孝的才耽誤自己。說來也是倒黴,十八歲定親的時候,母親死了,守孝三年。好不容易守了母孝,父親又死了,又得守孝。”
“母孝三年、父孝三年,本以為就這麼結束了,未曾想到他父親的續弦也死了,名義上還是他的母親,又得守母孝。”
“前後九年孝期,這不就耽誤自己的。與他同歲的郎君兒子都已啟蒙。”
循齊聽後,目瞪口呆,顏執安卻笑得抬不起頭,循齊疑惑:“有這麼碰巧的事情嗎?”
“這個是真不錯的。”陳卿容將畫像搶了回來,寶貝似的捲了起來,說道:“他人不錯的,就是倒黴了些。”
“那更不能要了。”循齊篤定道,“此人黴運纏身,與他成親,左相都會沾染黴氣的。”
無霜急忙附和,急忙又將畫像搶了回來,“不可不可,會連累家主的。”
陳卿容犯糊塗了,被循齊這麼一提醒,好像道理是對的。結實如此倒黴的人,是會沾染黴氣的。
她點點頭,自己去翻了一副畫像,寶貝似的遞到女兒跟前,“這個,探花郎。”
左相扶額,無霜說:“這是家主的門生。那年科考,會試由家主主持。不成、不成。”
“這個真的不錯。”陳卿容急了。
循齊掃了一眼,道:“不如我看看?”
話音落地,三人都看向她。循齊笑眯眯地去奪過畫像,道:“都道榜首狀元有才,探花郎卻是有才有貌,不可多得。既然這麼好,我不如招為駙馬?”
顏執安臉色微變,循齊笑意如花,不似作假,她剛想說,陳卿容不肯,道:“你怎麼還截胡呢,這人是我顏家資助的,願意入贅顏家,你別來摻和。”
循齊冷哼一聲:“我去求陛下,他就是我的駙馬。”
“別鬧。”陳卿容放緩了語氣,意識到不對勁,“你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