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整好情緒,她轉身,後退一步,示意左相坐下來。
見她慌慌張張,顏執安眉心微蹙,不覺再度檢視左右,可週遭並無哪裡不對,她只得放下心,道:“該用膳了。”
“哦,我剛回來的。”循齊粲然一笑,齒如白玉,眼中如往日般熱切。
顏執安頷首,“我先回去了。”
“我和您一起,晚上吃什麼呢?”循齊一步跨過去,雙手抱住她的胳膊,趁機攀上她,“您這幾日在這裡待得高興嗎?”
丁憂在府,無宴無席,且府裡只有她一人,算是憋悶得很。
當這種憋悶對上母親的催婚,顏執安又覺得這是一種幸福。
“很好。你傷如何?今日胸口可疼?”顏執安反過來詢問她。
“我很好呀,我想再過兩日就回巡防營裡。”
“不急,等太醫來後再說。”
“好,聽你的。”
兩人在一起用了晚膳,循齊不敢多打擾,膳後便走了。顏執安一人坐在屋內賞月,望著一輪明月,聽著周圍的動靜。
公主府太靜了,循齊本是熱鬧的性子,可這一年來,少往她跟前湊,像是故意避開一般。
她望著明月,不知所措。
循齊是在守規矩嗎?
不,她不是守規矩的人。甚至,有些叛逆。可如今卻這樣的守規矩,讓人心中不安。
她枯坐良久,呆坐不語,被這個問題困住,始終不得法。
循齊回巡防營了,朝堂上遇到季秦,她正領著人去核對公主的嫁妝。
少年人愛穿紅色,循齊一襲紅色的勁袖袍服,顯得腰肢纖細,站在陽光下,肌膚雪白。
季秦掃她一眼,唇角帶了笑,“殿下的藥,給誰去用了?”
“季秦,你的問題有點多。”
“不,我見殿下好相貌,心生喜悅,自然就會多加在意的。”季秦雙手抱著肩膀,眉眼疏朗,眼中勾著笑,“殿下,我可是很實誠的。”
循齊膩她一眼,道:“小心我告訴左相,讓她打斷你的腿。”
“你試了嗎?左相。”季秦俯身,靠近小公主。小公主身上隱著一陣清香,沁人心脾,聞起來很舒服。
她嗅了嗅,道:“你這薰香,聞起來不錯。”
“這是相府的方子。”循齊不假思索。
她離開相府,一直保持以前的習慣。所以,她身上的薰香還是在相府時配製的。
各府有各府的習慣,大戶人家都會用自己配製的薰香。
季秦看向她,道:“你與左相,很是親近。”
循齊轉身走了,這人腦子有病,她和左相親近,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需要你來置喙。
她走了幾步,季秦趕了過來,“小公主,我要走了,你等我回來。”
“等你回來做什麼?”
“我做你的情人!”
循齊腳步一頓,立即看向左右,忙捂住季秦的嘴:“休要胡言亂語,陛下知道,要了你的腦袋。”
“哎呦,你怕什麼呢。你我皆是女子,摟摟抱抱又如何呢。”季秦不以為然,“您等我,最多兩年,我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