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執安苦心安撫,皇帝一味不語,天色又熱,額頭上生了一腦門汗水,她便道:“我送你一個金香囊?”
循齊瞪大了眼睛,心虛的人無奈笑了,“容臣回去想想。”
“你還沒有準備?”循齊似課堂上的先生,抓到了學生的把柄,“顏執安,老師都送過來了,你還沒有準備……”
額……說漏了。顏執安心中一陣無力,勉強道:“不如臣回去也將手書整理整理,贈與陛下?”
循齊簡直沒眼看她了,又氣又委屈,幹瞪她一眼,自己抬腳走了。
越看越生氣。
她氣呼呼的背影落入顏執安眼中,反而笑了,這麼生氣,真金白銀不好嗎?
香囊當著無甚用處!日後便會覺得,香囊一物,遲早會被拋棄,只有真金白銀,才可長久。
年少不知天高氣厚。
顏執安逗弄皇帝一陣,心情不錯,出宮去了。
晚間回府,一腳跨過門檻,一隻雪白的胖貓撲向她,似乎撞疼了,委委屈屈地停了下來。
見它委屈,顏執安俯身將它抱起來,揉揉腦袋,頃刻間,想起今日皇帝的委屈。
揉著腦袋的手頓了下來,顏執安轉而就將貓丟了下來,嚇得貓兒拔腿跑了。
追著貓來的陳卿容不滿,“你撞它,不安穩算了,怎麼還丟它。”
顏執安冷笑,“今日小皇帝委屈,我都沒空哄她,我再來哄它,小皇帝連只貓兒都不如了。”
“你這是什麼道理?”陳卿容疑惑,小皇帝和貓兒有什麼關系,你哄貓得罪小皇帝了?
奇怪的邏輯讓陳卿容想不透,但下一眼,她覺得不妙,女兒正用危險的視線盯著自己的貓兒。
“白胖、白胖,快過來,她要宰你。”陳卿容嚇得招呼自己的貓兒快過來,唯恐女兒遷怒白胖,若真宰了,她還攔不住。
可是顏執安並沒有宰貓的想法,而是詢問母親:“家中賬上還有多少錢?”
“作甚?”陳卿容警惕,“你要錢做什麼?”
“小齊生辰。”顏執安若有深思,目光再度看向白胖,這一眼,讓陳卿容急忙答應下來,“家裡剛送錢來了,你愛怎麼用就怎麼用,花完了我還用,別惦記我的貓兒了。”
顏執安頷首,派人招呼管事,耳語一陣,管事目瞪口呆,“都用了?”
顏執安疑惑:“不夠嗎?若是不夠,我再給你拿。”
“夠、夠、是夠了。”管事急忙行禮應準。
顏執安解決心頭的麻煩,看向白胖的眼神好了許多,甚至上前摸摸白胖的腦袋,和顏悅色,看得陳卿容倒吸一口冷氣。
“你發什麼瘋呢?”
言罷,她抱著貓兒轉身走了。
顏執安莞爾,看向自己的掌心,隨後,收入袖口,若無其事地回府去了。
皇帝生辰,朝臣們竭盡全力去哄著她,賀禮如同流水般流入皇帝處。
轉眼至生辰前一日,循齊還沒收到左相府的禮,倒是李家人給她準備不少好東西,各類珍寶都獻上了。
循齊百無聊賴地翻著賀禮的清單,思考一陣,招呼內侍長過來,“左相府的禮還沒來呢,你去催一催。”
話音落地,只見小內侍小跑著進來,稟道:“陛下,左相府的賀禮至。”
聞言,循齊更沒勁,旁人送來的東西,肯定是左相敷衍的。
她擺擺手,讓人拿進來。然而,小內侍不是拿進來的,而是抬進來。五六個內侍抬著大箱子,個個憋得臉色通紅,可見箱子裡內東西不輕。
循齊看了一眼,半信半疑地上前開啟木箱,只一眼,氣得她關上箱子。
顏執安,你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