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執安闔眸,壓住怒氣,道:“我此刻不想聽到你說話。”
“那我可以親你嗎?”
“不可。”
“那我可以抱抱你嗎?”
“不可。”
“那我可以靠著你嗎?”
“不可。”
三個‘不可’讓循齊呆了下,她認真觀察對方的臉色,心中美麗的幻想消失得幹幹淨淨。
她正要委屈哭訴,對方陡然問她:“杜孟的點心好吃嗎?”
酒後吐真言。
循齊心中天人交戰,在‘她喜歡我’和‘她生氣不喜歡我’之間苦苦徘徊,陡然聽到聽到不一樣的問題,想都沒想就回答:“好吃。”
“好吃呀。”顏執安含笑,笑容冷冽,像是覆上一層陰霾,下一息松開她,道:“自己坐好。”
抱抱也沒有了。循齊腦子一熱,詫異道:“你想吃嗎?”
顏執安闔眸:“不吃。”
循齊‘哦’了一聲,耷拉著腦袋,酒意作祟,還是厚著臉皮靠過去,雙手抱住她的肩膀,主動說:“我知道你生氣,無妨無妨,我還是很愛你。”
她絮絮叨叨,聽得人好笑。顏執安氣悶,聽到她的表白,還是笑了。
笑歸笑,她還是睨她一眼:“你們說了什麼?”
“誰?”
“杜孟。”
“不記得了。”循齊搖首,她一日間見那麼多朝臣,哪裡記得說了什麼,無非是涉及朝政罷了。
她靠著顏執安的肩膀,雙手不安分,順勢摟住她的腰,滿腔歡喜,眼角笑意遮都遮不住。
她醉得不深,只是頭暈,遇上顏執安就格外興奮,渾身熱血都動了起來。
顏執安想起杜孟,心中沮喪,忽而聽皇帝說:“你怎麼知道杜孟給我送了點心吃。”
完了,她是醉了,不是傻了。顏執安被焦躁沖昏了頭腦,一時不知用什麼藉口來搪塞過去。總不會好說她跟蹤杜孟,皇帝知曉,必然要笑死。
她遲疑了下,皇帝歪頭看她,雙眸迷離,但又倔強地等著她回答。
人就在眼前,怎麼看都看不夠,循齊心中生起一股豪氣,她是她的了,一輩子都是她的,走不得離不得。
顏執安被她看得心中發憷,偏偏她笑得像個傻子,難不成母親的酒降低她的智商不成。
皇帝不動,就這麼痴痴地看,顏執安到底是臉皮薄,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別看了。”
幸好不再問了。顏執安覺得自己算是矇混過關,不覺輕嘆一口氣,覺得自己魔障了,竟然和自己的學生計較起來。
皇帝傻,只怕還沒發現杜孟對她的心思。
她忽而想問皇帝,便撥開她的手,讓她端正坐好,道:“如果臣下喜歡你,如何?”
“關朕何事?”說完,她便歪倒下來,顏執安伸手扶好她,繼續說:“臣下喜歡你,你不高興嗎?”
“山長喜歡你,你高興嗎?”
顏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