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執安:“……”十分過分。
“原浮生,你是受什麼刺激了嗎?還是說你昨晚春夢難解,到我這裡來尋求答案?”
“非也,我忽而想到,這樣的道理,你不會,那她怎麼會?”原浮生笑得前俯後仰,甚至開解一句:“我要不要同陛下說一說這些醫理?”
顏執安闔眸,深吸一口氣,轉而看到她,“出去。”
“不和你鬧了,我有醫書,你要看嗎?”原浮生語氣悠悠,按住她的肩膀,“別鬧,大夫是懂得身子的,所以我懂的必然比你多,我來問問,你若不懂,我給你書嘛。”
她越說越想笑,奈何顏執先已然翻臉了,她只得罷休,“我得去國子監,你自己想想,想好了告訴我。”
原浮生瀟灑而來,快活而去,唯獨顏執安羞得滿臉通紅,手中握緊了木梳。
她喚來婢女,繼續梳妝,如常般出門。
恰好原浮生也在門口,她走過去,門口停了兩輛馬車,原浮生見她,遙遙行禮。
顏執安輕笑一聲,也不回禮,直接走了,可見氣得不清。
她的矜持、她的驕傲,刻入骨髓,她走後,原浮生收斂笑容,眼神深邃,她淡然地拂了拂身上的灰塵,踏上馬車,“去國子監。”
宮城與國子監在不同的方向,兩人分道揚鑣。
顏執安的馬車往宮城方向而去,隨行有七八人,皆是護衛,駕車的便是無名。自從無情出事了,無名頂替上來,隨侍太傅。
往日熱鬧的道上,今日無人,無名嗅了嗅,陡然勒住韁繩,車裡的顏執安睜開眼睛,道:“怎麼了?”
“家主,我聞到了血腥味,很濃稠。”無名敲了敲車門,“先等等,我讓人去前面看看。”
“好。”顏執安眼皮發跳,似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她思索一番後,冷靜地等待侍衛探查的結果。
一盞茶的時間,侍衛打馬歸來,聲音驚恐:“太傅,前面是府上的馬車。”
府上的馬車?
皇帝的馬車。顏執安不敢多想,忙下車,扯過侍衛的韁繩,翻身上馬,無名立即跟隨,道:“保護太傅。”
往前不過一裡地,血腥濃稠,屍骨遍地,馬車也是如此,車門上數道刀痕。
“循齊……”
顏執安不顧滿地血腥,疾馳而去,掀開車簾,車裡空空蕩蕩,不見人。
人呢?她下馬,低頭在地上尋找,腦海裡一片空白,渾渾噩噩地找尋著什麼。
“太傅、太傅……”無名跳下馬背,“您找什麼呢?”
“陛下呢?”顏執安抬首看去,晨曦中心口發疼,像是被人剜了一刀,疼得渾身無力。
無名往地上看了一眼,許是太傅心急,地上並無陛下,她看向馬車前,馬不見了,她道:“陛下當回宮了。”
顏執安這才看到了本該駕車的馬不知哪裡去了,韁繩是被刀口砍斷的,她走過去,撿起韁繩,隨後看向宮城的方向。
“入宮。”
皇帝是坐著相府的馬車入宮的,誰知道她在車裡,刺客是沖著她來的。
她翻身上馬,勒住韁繩,夾緊馬腹,馬跟著沖了出去。
一路疾馳,再無刺客,還未到宮門口,就見到門口跪著滿朝文武。
皇帝坐在宮門口,玉簪不知去了哪裡,烏發披散下來,遠遠去看,帝王威儀中透著一股瘋魔。而清晨換的新衣裳也染了血,大塊的血跡如同妖豔的牡丹花開在了草地上。
顏執安下馬,欲走過去,一旁的季秦拉住她,道:“老師,你怎麼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