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齊搖首,道:“不必,我自己走,你先送夫人回去,我在車上等你。”
“無妨的……”
“你去送,我又不是孩子,哪裡需要你時刻盯著。”循齊鬧得紅了臉,有些窘迫,扶著門口的手微微收緊,指尖按著木頭,像是轉移自己的尷尬。
見狀,顏執安便不勉強,只說:“那你在這裡等我。”
“好,等你。”循齊便笑了。
顏執安入內去扶母親,不想母親抓住她的手,力道有些重,她無奈,道:“母親,我送你回去。”
陳卿容看著她,又看向門口的皇帝,蹙眉道:“我還可以飲的,不算醉。”
“您別和我犟,趕緊回去休息。”顏執安語氣不耐,“陛下在等著呢。”
陳卿容眯了眯眼,起了較勁的心思,“你吼我?成親一日就嫌棄我?”
顏執安:“……”
“好了,我扶您回去。”她耐心地哄了一句,不想對方不領情,反而推開她,道:“你爹從來不吼我,你爹對我很有耐心,不會為了旁人就催我,給我臉色看。”
陳卿容的醉態,便是大吵大鬧,與皇帝不同,顏執安矮下姿態,“母親,您醉了,我扶著您回來,好不好?”
“不好,你陪我坐會兒。”陳卿容扶額,冷漠地拒絕她。
顏執安站起身,也是冷漠地看著她:“扶夫人回去,三月內不準飲酒。”
門口的皇帝沒聽到前面的話,只聽到最後一句話,嚇得莫名一顫,隨後便見顏執安冷著臉走來。
她識趣地不開口,甚至吞了吞口水,下一息陳卿容朝門口丟了酒杯,“顏執安,我要告訴你爹,你不孝。”
“年前都不準飲酒,酒庫裡的酒都送入宮裡。”顏執安淡淡說一句,隨後走向皇帝,“回宮。”
她冷麵冷顏,婢女們沉默,就連皇帝都不敢吭聲,默默地跟著她出府。
登上馬車,循齊不語,縮在一側,顏執安闔眸,收斂自己的氣息,重新睜開眼睛,看向皇帝:“怕了?”
循齊不敢回答,她又說:“嚇到你了,我又不會罰你。”
她說得溫柔,但循齊一個字不信,之前她喝酒,雙手都捱了戒尺,比起陳夫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不信我?”顏執安唇角含了笑,同她招招手,“你坐那麼遠做什麼?”
循齊提醒她:“你上次還打我。”
“我忘了。”
循齊沉默,看著她,觸及她眼中的笑容,自己便沒出息地靠過去,滿心歡喜。
靠近後,顏執安捧起她的臉頰,一點點地吻上嫣紅的唇角,她沒有急躁、沒有莽撞,而是用自己的溫柔,慢慢地包裹對方。
她的靠近,讓循齊心花怒放,不由自主地伸手抱住她。
長者自帶溫柔與親和,顏執安的吻,沒有年少者的霸道,溫和如泉水,又如細雨拂過,潤物細無聲。
待松開,她微微喘息,抵著循齊的肩膀,自己先羞得難以抬首。
她的臉頰、耳朵、脖頸都染上一層緋紅,再無方才的氣勢。她主動卸下氣勢,將自己冷厲的一面藏起來。
循齊被很好地安撫,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耳朵,修長的頸間,一片雪白,這片雪聖潔無暇,蜿蜒至衣襟下。
看到這一幕,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拂過那片雪花,試圖去探究更多。
短暫的羞澀過後,顏執安直起身子,她的手落了空,不免失落,但很快又打起精神,朝外看去,天快黑了。
白日不可的事情,晚上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