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宗玲琅城、御獸宗獸靈城、飄渺宗俯天城,並稱五元大陸三大名城,其實之前俯天城算不上規模,皆因天啟元年簽訂的那份協約,此城便一躍成名。
三水相聚,其上浮現一大片綠油油的孤島世界,彷彿三千里碧波盪漾的湖面上漂浮的巨大浮萍。
就在孤島世界的上空,數也數不盡的各類發器拉著色彩豔麗的長虹來回穿梭,更有飛禽隱隱出沒雲端。
即便再次遠觀盛景一隅,站在畫舫上的李富貴還是感到震撼,大自然才是鬼斧神工的締造者。
“道爺,您的飯菜都涼了。”
看著仙人頭頂白蓮,一旁年輕夥計小心翼翼陪襯,輕聲喊著。
只是讓他很費解的是,每天無數飛禽走獸馱著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穿梭在獸靈城上空,為何這位爺獨喜凡人般享受隨波逐流的感覺。
“涼了就熱一下嘛,你忙別的去,別打擾我欣賞美景。”
嘿嘿,這位爺倒是個趣人,長得平凡,說話也很隨和,感覺不難相處的樣子。
小夥計應了聲,低頭笑著跑開了。
自那日吞服大半片龍鱗果精華,李富貴一直沒有飢餓的意識,剛才小夥計催了下,腹中似乎有點空了。
倘若能源源不斷提供龍鱗果的話,修煉上古淬體之法或可取,他苦笑一下否定這個美好幻覺,當年老爹訪遍洞天福地才找到一枚靈力盡失的果子,做人不要太奢望才好。
獸靈城,老子雖然很不想來,可畢竟還是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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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向榮的景象只是浮於表面,踏上這片被綠蔭覆蓋的“樂土”,隱隱傳來的哀嚎聲就像無形的錐子深深刺激著滿載希冀而來的李富貴。
在那漫天飛舞的彩芒之下,聞名遐邇的獸市即將閃現猶如煉獄般的一角。
行不幾步,人聲鼎沸顯得有些糟亂,腥臊的臭味也迎面撲來,移步換景,走出蔭翳蔽日的綠蔭便看到巨大的交易廣場,一排又一排的囚籠,以及帶著各種目的而來的修士們。
又行數十步,李富貴便駐停腳步,他看了看某處囚籠內,倒在血泊中的靈鹿獸屍,喉管突兀懸在半空還在拼命掙扎呼吸。
籠外站著一男一女,被身旁男修慫恿著,這名彩裳女修終於鼓足勇氣,仰頭服用瓶中的精血,細長的脖頸也隨之聳動,片刻過後,女修趕緊盤腿打坐,呼吸間露出天真的笑容,潔白的牙齒縫隙中殷紅一片,絕對得到不小的好處。
不遠處的那二位應該是剛談好價格,攤主很滿意價格,以至於拎刀的動作格外賣力,囚籠內,這雙驚悚的眼睛來自一頭幼年獅鷲獸,它驚慌失措地躲閃,卻被縛靈繩束縛四肢,只能眼睜睜看著罪惡的大手伸來,口中發出悽慘的吟鳴。
寒光滑落,熱血四濺,四肢激烈掙扎,雙翅撲稜在黃泥地上捲起大片塵土,買家是一位華服青年,很煩躁地一腳踩在獅鷲獸胸口,從腹部掏出一粒豆大的黃色內丹,飢不擇食地吞入口中,就地打坐以求最快速度消化其內的靈力。
放眼望去,還有不少血腥場面,當眾屠宰一頭大補妖獸,取玉瓶收集精血或直接吞服內丹似乎成為當下時尚的潮流。
無數排囚籠密密麻麻,關押的獸類也數不清,詢價砍價的買家擦肩而過,只為選出合適的修行材料。皮鞭的斥罵聲、撕咬玄鋼鐵欄的摩擦聲、討價還價聲、吵鬧聲、喧譁聲……聲聲入耳,看似“熱鬧異常”的場面,背後卻是建立在無數妖靈二族痛苦折磨之上。
李富貴並非懷有一顆普渡眾生的心,也並非沒有殺過生,甚至在清風宗參加過屠殺幻鮫的行動,但他很不喜歡這些血腥場面,也管不了別人怎麼做,卻覺得自己很虛偽。
看到妖靈二族受罪,紫府內那絲殘魂有些情緒,卻隱藏的很好,它還不至於傻乎乎指使紫府搭救族類,很多東西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沒必要現在就攤牌。
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沒有買賣可能嗎……
非我族類,又怎能相安無事,哪怕同類之間也會相互殘殺,他也不敢妄談天道有失公允,只是無法正視在利益追求下,鮮活的生命變成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這僅是獸市最外圍,大多為三品妖靈獸,倘若再行數里,被各種陣法禁制的元磁牢籠內,將會是一個個幻化成人形的妖靈二族,他又有什麼心情去湊熱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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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市面積很大,大到不喜歡熱鬧的馨寧從沒下決心一探究竟。
生活很簡單,三點一線,每月去外門長老處領取一次看護店鋪的任務,到執事師兄那裡領取上個月的俸祿,再借助宗內傳送陣回到玲瓏閣。
日子過得很枯燥,但她很享受這份清閒和安逸,因為她不善言語,所以不怎麼願意跟陌生人交流。
比起飄渺宗三千驚魂陣,獸市碧波盪漾的三千水面也是玄機四伏,聽長輩們說並不比“幽篁吟”差太多,所以孤島很安全,故而不設防。
踏入巨大的孤島,是環狀的獸市外圍,販賣的以二品靈獸居多,飄零哥哥曾經帶著她走馬觀花看一些稀奇古怪的獸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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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獸市外圍,便來到中環地帶,玲瓏閣恰好處在這條人字形街口,綠意環繞,售賣的材料比較另類,跟周邊這些店鋪格格不入。
至於核心地帶,哪怕擁有精英弟子身份的飄零哥哥都很難進入,哥哥曾經說過,那是一群宗內紈絝世子比闊的樂園,這些世子都有背景,千萬莫要深入。
飄零哥哥太多慮了點,論容顏,馨寧並沒有太多的自信,相反還有自知之明,論好奇心,除了哥哥,又有什麼值得走心的事呢,她一直認為這種擔心是多餘的,誰讓玲瓏閣生意暗淡,門可羅雀,三天都沒人光顧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