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俊臉被陰影籠罩,面無表情,視線炙熱地俯視謝鈺京,目光輕閃,隱約透出些壓迫感侵略性。
指腹都還有些麻。
謝鈺京的體溫好像還殘留著。
剛剛謝鈺京把臉靠在他的手心的時候,溫熱柔軟又細膩的觸感,讓池縱甚至不敢用力。
他可以感受到他睫毛輕輕顫抖的力度,根根分明的睫毛輕蹭在他粗糙的虎口。
有繭子的地方,本來不該有這樣敏感的知覺。
但偏偏,池縱覺得這股癢麻的感覺,一路細細密密地攀爬啃噬到了神經裡,一直到現在都存留著怪異的餘韻。
如果沒有秦崢這個礙事的家夥就好了。
他驀地想,額間的汗水淌過眉骨,沁潤下去。
如果沒有秦崢,作為朋友,現在池縱才應該是會被謝鈺京依靠的那個人。
藥沖好了。
冒著點白色熱氣,黑黢黢、苦腥腥的。
還賴在秦崢懷裡不想走的謝鈺京神志不清地被池縱小心捏著下巴回過頭,瞥見這碗藥的時候瞬間就清醒了大半。
謝鈺京懵懵看了眼藥,又懵懵看了眼池縱,然後掙紮起來。
秦崢很輕松地把他的腹部穩穩按住。
謝鈺京明顯地抖了下,嘴唇張開喘了下氣。
池縱頓了頓,“你沒發現嗎?你有點發燒的跡象。”
秦崢的手強勁有力壓按住謝鈺京。剛剛是給謝鈺京快慰和安全感的手,現在是禁錮他的可惡枷鎖。
謝鈺京使勁兒掰他的手,推攘著。
他本就乏力,這點力氣更是不值一提。
秦崢淡淡按緊他,低頭蹙眉。
性格強硬的保鏢先生似乎只擅長做蠻力粗活,很少做安慰人的事情。他猶豫了下,勸小孩似的輕輕揉了下他的腹部。
謝鈺京似乎對觸碰異常敏感,腰腹無助地緊繃了一瞬,喉嚨裡發出細微的悶叫。
秦崢暗藍色的眼睛垂下,目光中沒有情緒,額頭有些冒汗。
他顯然也懷疑謝鈺京是不是有些感冒。沙啞的聲音微低,“身體好了才有精力。”
池縱很煩秦崢沒有邊界感的動作。
他冷厲的目光釘死在那隻過分的手上。謝鈺京腰腹的布料都被讓箍出明顯的褶皺。
幹什麼……這麼用力。
謝鈺京怎麼受得了他的力氣。
不會抱就讓他來。
池縱煩躁地擰眉,又想掐死這個男同。
謝鈺京的睫毛都濕黏成一簇簇,淩亂發絲間的眼睛泛著紅,看人的眼神帶著糊塗茫然的痴.渴感。
但凡有點經驗的人……哪怕只是道聽途說,也會覺得,謝鈺京這幅樣子不太正經。
但是無論是秦崢還是池縱,在這方面都根本一竅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