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縱眯起眼，“你來這裡幹什麼？”

四目相對，氣氛火花濺射。

謝鈺京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你來好早。”

傅檀又看向謝鈺京，“我是來接你的。”

“嗯？”謝鈺京有點茫然，“可我和池縱還沒有結束。”

“那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時間已經到了。”

傅檀低頭看錶，眉骨挺拔鋒利，容貌冷峻，擺出一副鐵面無私的態度。

“昨天你和秦崢約會也是到這個時間，所以，今天剩下的時間也應該到我們約會。”

他抬起頭看著池縱。

“還是說，你接受你們約會的時候我也在身邊，直到結束為止。”

謝鈺京眼睛睜大了些。

這樣也可以嗎？

池縱眼皮抽動：“……傅檀！”

傅檀面無表情，寒冽眼眸微眯起，冷冷道，“不接受的話，現在就離開。”

“你故意和我對著幹？”池縱問。

傅檀嘴角勾扯了下，發出很輕的冷嗤。

“你好像對自己的人格、道德、品行沒有合理的認知。”他說，“我只是不能放心讓你和謝鈺京呆在一起。”

池縱趁著謝鈺京睡著去爬床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做得出來的。

他對謝鈺京的覬覦，完全擺在明面上。

只用“朋友”的名義當做遮羞布。

偏偏謝鈺京這麼信任他、放縱他。稀裡糊塗地讓池縱佔他的便宜。傅檀哪怕只是無心發現，都不可能放任這樣的情況繼續發生。

傅檀看向謝鈺京。

“你就這樣允許他以朋友的身份和名義在你身邊。”他似乎難以啟齒，“用那樣惡心的眼神看你嗎？”

話音砸落地面的瞬間，池縱眼皮猛跳，手背筋骨彈動。心髒狂跳的動靜幾乎撕裂胸腔。

其實謝鈺京覺得……

到底是誰在對誰做惡心的壞事還說不定。

謝鈺京看著傅檀一無所知的樣子眨眨眼睛。

其實池縱一直抗拒說可以了可以了，只是謝鈺京覺得還不夠。他越來越焦躁難以吃飽，心眼壞，道德也敗壞，不顧別人的意願，非說再等等、再多一點。把池縱這個直男朋友逼得額角青筋狂跳，難以忍耐地把“小魚”又換了原來的稱呼，狠狠地喊他：“謝鈺京！”

謝鈺京都不理不問。

他就是這樣的壞蛋。

傅檀什麼都不知道。

他站在謝鈺京的身邊，忽然伸出手，在池縱眼皮子底下，很輕地拽了一下謝鈺京有些沒整理利索的領口。垂眸，語調平靜地問他。

“池縱就是這麼照顧你的。”

話語裡帶著怪異的冰冷意味，還有譏誚。

“早上我送你離開的時候，明明都還很整齊。”

謝鈺京低頭看了一眼。

傅檀放開手。似乎剛剛隱約帶點拈酸意味的話和他沒關系，冷冷道，“你來做決定。”

謝鈺京遲鈍抬頭：“什麼？”

“決定誰去誰留，還是說，我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