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別人來說,今天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遊戲。
但對謝白洲來說,卻是無窮危機感持續醞釀的過程。
今天的遊戲地點離小屋有點距離,嘉賓回來的時間有些晚,洗澡洗漱之後,鏡頭就已經關掉。
謝鈺京擦著頭發走出浴室的時候,還在構思要對他可憐的室友做什麼壞事——抬起頭,就看到他今晚的室友沈文疆坐在書桌旁,謝白洲則坐在他的對面。
謝鈺京愣了下,“哥?”
謝白洲直直在看他,“有話和你說。”
他起身,握著謝鈺京熱乎乎的手把他帶進房間。謝鈺京茫然地牽著他的手和他一起走。
門開啟。
燈也開啟。
光亮照亮每個角落。
謝鈺京剛想回頭,就看到一隻蒼白、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門把手一推。
“咔擦——”
門關上。
謝白洲回頭看他,另一隻手還和他牽著。
謝鈺京歪了下頭,“怎麼了?”
謝鈺京的手熱熱暖暖的。骨骼感很明顯、很清晰,但又會讓人覺得軟綿綿的。因為他被人握在手心裡的時候,根本不使力。很乖巧地讓人抓著,試探握住一節指節時,還會被他輕飄飄地回握住。
謝鈺京很喜歡牽手。
謝白洲和他一起坐到床邊,垂首握著他的手輕輕摩挲,“如果他離開戀綜,你會難過嗎?”
謝鈺京感知到他指腹的繭子輕輕擦過,舒服到眯起眼,下意識問:“誰?”
謝白洲不言不語,面無表情掀起眼皮直視他。黑發下是深邃的眼窩、寒潭般的眼睛。
好吧,其實不需要他說出名字,謝鈺京的確知道他說的是誰,“不可以。”
謝白洲道:“我不是讓他永遠不和你見面,只是讓他離開戀綜。”
“不行。”謝鈺京依然拒絕。
謝白洲仍然很平靜:“為什麼?”
他握著謝鈺京的手緊了緊。
謝鈺京不解,“為什麼要他離開?”
他的頭發還在濕噠噠滴水,細碎粘在臉頰,看起來像是剛從水底冒頭的水鬼。濃墨重彩。眼珠清澈,看著他。臉頰帶一點酡紅。
謝白洲看不下去,按著謝鈺京的肩膀,讓他轉頭背對自己。
謝鈺京:“幹什麼——”
幹燥的毛巾蓋到他的頭頂,謝白洲的手隔著毛巾揉揉他的頭,然後慢慢地給他擦頭發。
他的動作很輕很慢,也很有耐心。
和他那張嚴厲不茍言笑的臉並不吻合。
他一邊擦,一邊看著弟弟的頭發和後頸,低聲在說,“戀綜最後一天會有一個最終約會——到時候你會選擇他嗎?你會跟他走嗎?我來戀綜是為了不讓別人對你有過度的接觸……”
但現在甚至連這裡的尺度都放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