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靈停下來隨手撓胳膊,沒留意,撓的力氣過大,面板突然刺痛,她低頭一看,居然流血了。
“這什麼?”她盯著手上摳下來的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鱗片,不由冷笑:“我也被詛咒了?”
溫孤讓上前拉過她的胳膊檢視:“痛嗎?”
“剛才很癢,抓下來就開始痛了。”
“我去找段成風拿肉息丸。”
“別呀。”塗靈拒絕:“你去找他不就等於低頭麼,如果幾塊鱗片我都受不住,還談什麼解開詛咒。”
說著想起一件事,打量溫孤讓:“你真的沒長嗎?”她拉過他的手臂,正要掀開袖子,溫孤讓卻立刻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我沒有。”他說:“至少目前沒有。”
塗靈覺得他反應略微古怪,但並不在意,繼續挖坑。
埋好花妍,兩人沿著山坡往骨仙堂方向走。不多時看到一片花田,綠油油的葉子,碗口那麼大的花,開得灼灼豔麗。
塗靈蹲下來嗅了嗅:“就是這個,會催情的花。”
溫孤讓擰眉端詳,用鋤頭把整株花挖出來。
塗靈睜大了眼睛:“根系也太強了吧。”
粗得堪比手指,猙獰著,張牙舞爪。
“盈琅骨髓。”溫孤讓說。
“什麼?”
“這花叫盈琅骨髓,我記得在古籍裡看過,早就絕種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塗靈伸出手撥弄根系:“盈琅骨髓……有什麼說法?”
溫孤讓的記憶並不順暢,就和塗靈的法術一樣時靈時不靈,他閉上眼睛凝神思索,好一會兒後突然睜開。
“盈琅骨髓,上古邪花,其根含毒,其葉卻是解藥。”
“毒?”塗靈看看帶血的鱗片:“中毒症狀不會是長魚鱗吧?”
溫孤讓搖頭:“不,它可以煉出各種各樣的毒,主要看煉丹者用的哪種符咒。”
“這麼厲害?”塗靈想了想,摘下一片葉子放進嘴裡咀嚼,那味道非常黏澀,她屏住呼吸幹嚥下去,然後觀察胳膊。
血淋淋的傷口果然開始慢慢癒合。
“原來所謂的詛咒是被下毒了?”塗靈冷笑:“肉息丸就是葉子製成的解藥而已。盈琅骨髓,這麼奇妙的花怎會絕種呢?誰要是有了它,豈不是天下第一毒門?”
溫孤讓說:“因為它的種植條件過於殘忍,超出人的底線,被當時的名門正派銷毀了。”
聞言塗靈觀察四周,並未發現什麼特別的環境條件。
溫孤讓掄起鋤頭繼續往地下挖,挖到約莫兩米深的地方停下。
“那是人骨?”塗靈眯眼辨認,突然太陽xue猛跳:“是孩子的屍骨?!”
溫孤讓臉色沉沉:“童男童女的血肉滋養出來的邪花。”
眼前這片豔麗的花田瞬間變得醜陋不堪,二十年,這地下埋了至少二十個孩子。
塗靈半晌才開口:“是段成風幹的。”
“既然詛咒是假的,那麼骨仙自然也是個謊言。”溫孤讓把土填回去:“我們到骨仙堂看看,他究竟在搞什麼把戲。”
“嗯。”
時近傍晚,大片瑰麗的晚霞在天邊鋪開,白家村炊煙嫋嫋,雞鳴犬吠,好一派桃花源的安寧景象。
塗靈和溫孤讓躍入骨仙堂,直奔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