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陽俯身看了他一眼,將剛洗過冰冷的手貼在他的額頭。
“好燙……”春陽皺起眉頭,應該是發燒了。
季行知好像感受到什麼舒服的東西,追著她的手指蹭了一下。
見狀,春陽便將手掌貼在他的額頭上,給他降溫。
不知道是不是稍微緩過來了,季行知朦朧地睜開眼睛,眸光昏暗,眼神失焦,可能根本沒看清眼前的人是誰,側過頭來,臉頰貪婪地蹭著她手腕的溫度。
春陽被他蹭得有些癢,不自覺地縮了一下。
季行知並不滿足,臉頰若即若離貼著她的手腕,微微抬起頭,幹澀唇瓣接觸到她溫涼的面板,竟然像喝水一般,輕輕吮了一下。
“渴了嗎?”春陽沒有想太多,左右看了看,發現床頭上放著水杯。
空餘的手將水杯端起來,稍微朝他幹澀開裂的唇瓣傾斜了一些。
水珠滲進他的齒縫,喉結微微滾動。
溢位來水珠沿著他的下巴滑落,在面板上留下一道清晰的水漬。
“姐姐,我把醫藥箱拿過來了!”季星月抱著箱子跑進放進。
春陽把水杯放回原位,開啟床頭的小夜燈,把醫藥箱接過來。
季行知情況似乎好了一些,呼吸都變得順暢了。
春陽翻出一把體溫槍,在他手腕側了下溫度。
季行知手腕清瘦,腕骨突出,面板下的青色血若隱若現。
<101nove.。”
“嚴重嗎?”季星月不安地問,“要不要打電話給爸爸媽媽?”
春陽道:“低熱,不算嚴重,先試一試能不能把溫度降下來。”
春陽找到幾張退熱貼,貼在他額頭上,然後接了盆溫水,浸濕毛巾,將其擰幹,擦拭他的臉頰和脖頸。
季星月怕自己手忙腳亂幫倒忙,眼巴巴地在旁邊望著。
“哥哥會死嗎?”季星月紅著眼睛,嗡聲問道。
季行知呼吸微弱,不仔細聽都聽不見。
春陽安慰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別擔心,哥哥不會死。”
“爸爸媽媽今天很忙,我們先試一下能不能給他降溫,如果沒有作用,然後再聯系爸媽,送哥哥去醫院。”
季星月坐在地上,雙手枕在床邊,不時用手去摸一摸季行知的臉。
春陽讓她陪著哥哥,來到廚房用電飯煲熬了鍋粥,給趙希蘭發簡訊說了這件事。
趙希蘭拜託她照顧一下季行知,如果兩個小時後沒有退燒,她就回來接他們上醫院。
春陽重新回到臥室,把床頭的小夜燈關掉,重新回歸了黑暗。
“媽媽說兩個小時後沒有退燒,就回來接哥哥上醫院。”春陽坐到她身邊,學著她的動作,雙手枕著腦袋,趴在床邊。
“哥哥會不會把腦子燒壞了?”季星月氣音問道。
春陽道:“應該不會。”
“如果燒壞了怎麼辦?”
“那怎麼辦?”
“那小面姐姐就不要他了。”季星月傷心地說。
“沒關系。”
季星月伸出手碰了碰季行知的臉頰,“燙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