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黑色的手套掉落在了道觀內的青石磚地板上。

天機老人的頭頂，仍然懸浮著自身意識的閃電球，閃電球周遭煙霧繚繞。

而在天機老人對面，楊淺憶頂頭也懸浮著自己的意識光球，此刻，意識光球正一點點的向著天機老人的意識閃電球靠攏，距離已來到一尺左右。

而在兩人前方，道尊身形筆直的矗立著。

只不過，此時的道尊，臉色蒼白，正一手捂嘴不停的咳嗽，一邊拿著一本書，目光落在書上，蒼白的臉上有著一絲笑意。

只見道尊手上的書約莫一指厚，書封通體黑色，除了書名，沒有別的任何文字，而書名則以白色字型狂草的寫著四個大字：

白惡魔傳！

“這就是‘五行降世’的威能麼？改變物質形態，打落成低緯度世界的生物，道兄果然厲害！”

天機老人的意識傳來意念，欣喜的恭維道尊。

作為建立因果關係網的存在，天機老人瞭解世間很多辛秘，像“五行降世”這種能力，其實並不像名字那樣，與金木水火土等五行能力有關。

“五行降世”中的五行，指的其實是物質，而降世則是指打落當前維度，降落到低緯度世界去。

“‘五行降世’並不算真正的降維攻擊神通，你應該明白。”

道尊看了天機老人一眼，漠然說道：“所以，那種恭維的話就不必說了，你還是抓緊完成你的‘天命延年’吧。”

“道兄謙虛了，只要他意識不到自己被降維變成了一本書，意識形態不改，物質形態自然也不會崩潰變回來。”

天機老人傳念過來，帶著笑意：“只要不變回來，那麼自然就是真正的降維攻擊神通了。”

“希望吧。”

聽到天機老人的話，道尊看了手中的《白惡魔傳》一眼，沒有再反駁，畢竟，“五行降世”一直是他非常得意的能力。

只可惜，“五行降世”這個能力，每一次獲得都有使用次數的限制。

“如果沒有使用次數的限制，這個世界……”

“嘭！”

突然！

道尊手上的書直接整本炸了開！

看著炸開的書，道尊有些怔怔的難以快速回神。

他遇到過意識到自己被降維打擊，意識形態改變，物質形態恢復原來模樣的對手；也遇到過始終無法意識到自己被降維打擊，至少還擺在道觀藏書室裡的對手。

可這種突然之間炸開的對手，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怎麼會炸開……”

道尊在想這個問題。

這種直接炸開，代表真正的身體也跟著炸了，白惡魔已死，他自然有閒心想這個問題。

但就在這時——

“不對勁！道兄！他的意識並沒有任何減弱和消散的跡象！”

天機老人突然傳念給道尊。

道尊一怔，抬頭望向漫天飄飛的書紙。

只見飄飛在空中的漫天書紙的形態在閃爍不定，很不穩定。

道尊剛想做些什麼，但突然，漫天飄飛的書紙形態驟然崩潰，變成了漫天的血霧。

也就是書紙變成血霧的瞬間，所有血霧如長鯨吸水般，驟然縮成一團，蠕動之間，變成了顧行的模樣。

“你好像對我做了什麼事。”

變化人形的顧行，一邊活動著身形，一邊打量四周，最後目光定格在了臉色蒼白的道尊身上，微眯著眼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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