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賀越說臉色越難看,死死盯著許諾,似乎想用肉眼看穿她到底生了什麼病。
許諾喝了口茶。
雲賀不回答她的問題,她也一句話都不會回應雲賀。
“你冷靜一下好嗎?別像坨第一次被拉出來的毛頭小屎一樣,這麼激動。”
饒是雲賀現在情緒不正常,也難免被這炸裂的比喻給整沉默了。
許諾給他倒了杯茶:“喝一口,雖然比不上你平時喝的,但味道也不錯,茶都是新的,是老闆老家特有的茶葉。”
也不知道到底誰是生病的那一個,許諾為了知道雲賀到底是怎麼發現的,還得分散他的注意力。
難得她對自己這麼好聲好氣的說話,雲賀表情有一陣恍惚,還真拿起那杯茶嗅了嗅,隨後抿了一口。
“還行。”
不是他喜歡喝的那種,但是對著許諾,他說不來刻薄的評價。
甚至還盯著許諾那杯,琢磨著待會走的時候,問老闆買下這個被許諾用過的茶杯。
“冷靜了嗎?現在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嗎?”
從許諾將他從那個地獄般的小院子裡帶走,雲賀無論因為什麼觸景生情,情緒無比差時,都會在她平緩的聲音中安靜下來。
他當時還覺得許諾身上有種大智若愚的成熟感,現在想想,只不過是靈魂是大人的許諾願意哄著自己罷了。
“聲音。”
許諾:?
雲賀似乎真的冷靜了下來,眼神都清明瞭不少。
“昨天晚上,有一個聲音突然出現,要我幫他做一件事兒,交換許諾的秘密。”
許諾眨眨眼:“你同意了?”
雲賀勾勾唇,淺褐色的眸中閃過一瞬的得意:“我說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跟我談條件。”
許諾:“………”
自從雲賀被雲二爺收養後,脾氣比以前好了許多,她差點都忘了這貨本性是個多麼惡劣的傢伙了。
“然後呢……”
雖然納悶雲賀說的‘聲音’是什麼東西,但許諾知道現在重點該問什麼。
“它滾了,但是半夜又來找我。”
淺褐色的眸明明是溫暖的顏色,但被這雙眼睛盯住時,卻像是被什麼冷血動物鎖定般,令人有些頭皮發麻。
許諾對上他的視線,不閃不避。
“它說,你是個身患絕症的騙子,為了治病,不惜欺騙‘我們’的感情,假裝對我們好,實則是為了從我們身上收穫某種類似‘感激’的情緒,給自己治病。”
許諾不動聲色的收攏手指,捏住了自己的衣襬。
雲賀還在繼續:“它還說,你的病沒有完全治好,要我跟它聯手,對付你這個小騙子。”
許諾掩下瞬間湧起的殺意,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你現在告訴了我,也就說,你拒絕了那個聲音?”
雲賀突然站起身,一步步走過來,半跪在她面前,仰頭看向她,眸中恨意愛慾交織最後轉化成更濃烈的複雜情緒。
他緩緩開口:“這個狗屁答案是重點嗎?”
“怎麼做?”
“怎麼做才能徹底治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