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傾落彈了彈手指,地上的酒壇子被擊得粉碎,在夜裡那破碎的聲音尤為響亮,就像他此刻已經瀕臨破碎的心。
“好吵。”許是酒壇破碎的聲音過於清冽響亮,忘川扁扁嘴,一臉的不滿,閉著眼睛嘟囔道。
花傾落被忘川那一句好吵給氣笑了,沒好氣的說道:“你倒是嫌吵,平白的跟兇婆娘學什麼喝酒,醉鬼!”
忘川眉毛都擰到一塊去了,虛了虛眼睛,也沒看清楚人,只覺得面前的人太喜歡說話了,下意識的就覺得是蘇淺眠,因為蘇淺眠在她面前最喜歡說話了。
“蘇,淺眠,別吵。”忘川動了動身子朝著花傾落靠了靠。
“忘川,你給我看清楚,我不是那個兇婆娘。”花傾落被忘川的話說得很是無語。
這喝醉了酒,連眼神都不好使了,竟然會把他認作是兇婆娘,他跟那個兇婆娘有哪點兒像了?
忘川抬起手朝著花傾落一巴掌扇了過去,“別吵,吵死了。”
花傾落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捱了忘川一巴掌,磨了磨牙,終究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心裡那叫一個抑鬱。忘川剛才可是在他面前睡著了都叫無憂的名字,如今他抱著忘川被嫌棄不說,還被
認成是蘇淺眠那個兇婆娘,現在還敢打他巴掌。
要知道他花傾落這輩子打過架不少,可是卻還從來沒有人扇過他巴掌,忘川還是第一個敢一巴掌招呼到他臉上的人。
花傾落抱著忘川回到客棧,在忘川屋裡守了忘川一夜,等到天快亮時,才出去吩咐書生張熬醒酒湯。
這一夜,花傾落是一夜未眠,到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因為忘川一直喃喃的喚了一夜無憂的名字。
花傾落深深的看了一眼忘川的房門,在心裡暗暗發誓,忘川,總有一日,你會忘了他,不管多久,我都願意等,我相信總有一日我會走進你心裡。
此時,花傾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愚蠢的堅持,總有一日?的確他等到了那一日,不過那一日卻不是他所期待的模樣,等到了那個時候,他寧願那一日從未到來過,忘川還是現在的忘川,一切都是現在這般簡單的模樣。
“花孔雀,你,你怎麼從忘川房裡出來?你對忘川做了什麼?”蘇淺眠渾身包裹成一根蘿蔔一樣,一蹦一跳的從屋裡出來,一出來就看到花傾落從忘川的屋子裡出來然後神情複雜的立在忘川的門前。等到蘇淺眠從自己的屋子穿過院子一蹦一跳的跳到忘川門前時,才開口大聲質問。
“兇婆娘,你閉嘴,要吵架,出去吵,忘川累了再休息。”花傾落看到蘇淺眠那一副來抓姦的模樣,頓時拉長了臉。
累了?休息?這大早上的本就該起床了,怎麼會累?累?說明昨夜沒有睡好?昨夜是因為什麼原因沒有睡好。才需要今早補眠?
蘇淺眠頓時鼻子都氣歪了,指著花傾落怒道:“花孔雀,你個禽獸,你對忘川做了什麼?你說清楚,你是不是趁我受傷欺負忘川了,花孔雀,你太過分了。”
花傾落簡直是不知道說蘇淺眠什麼好?他欺負忘川?且不說他不是那種人,明明是忘川欺負了他好不好?昨夜那一巴掌他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呢。
“蘇淺眠,你……”花傾落正準備說話,屋子裡突然傳出忘川到聲音,“蘇淺眠,你吵死了。”
聽到忘川到聲音,蘇淺眠頓時噤了聲,縮著脖子一蹦一跳的想要去推門進屋解釋,卻被花傾落攔住,花傾落壓低了聲音,“兇婆娘,你知道的,忘川不喜歡睡覺的時候被打擾。”
蘇淺眠瞪了花傾落一眼,哼了一聲,然後小聲的對著房門說道:“忘川,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好好休息,人家不吵你了。”
說完,蘇淺眠磨牙道:“花孔雀,你給我出來。”
花傾落挑了挑眉,繞過蘇淺眠,徑直往自己屋子走,邊走邊打了個哈欠,“哎,昨夜忘川太能折騰了,我這身體啊都快散架了,折騰了一夜,也難怪,我也累,回去睡個覺。”
蘇淺眠聽到花傾落的話,心裡那叫一個氣,雖然她覺得花傾落定然是故意這樣說,為了說給她聽的。蘇淺眠一再的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要上花傾落的當,可是她聽到花傾落的話還是忍不住。
不行,她一定要弄明白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蘇淺眠打定主意一蹦一跳的追著花傾落跳了過去。
“花孔雀,你給我站在。”蘇淺眠渾身是傷,包成了一根白蘿蔔,雖然花傾落的步子並不大,歲淺眠這一跳一跳的龜速還是沒辦法追上花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