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段時間裡,那個被他挾持的孩子,一直在哭喊著、嘶吼著、求饒著、辱罵著。並且用渴求的眼睛看著拿槍頂著自己腦袋的人,用怨毒的眼睛,看著秦越。
彷彿這一切,都是因為秦越的到來才引起的。
等到自身疼痛緩解了之後,秦越也沒有繼續往前,老老實實的帶著秦池帆待在原地,表情也舒緩了下來。
那人在見到秦越表情緩解之後,更加用力的勒著那個孩子的脖子,朝著秦越威脅道:“你們……快點給我滾回去。”
他的手上,烏青的血管高高鼓起,手指不安分的躁動著。用手槍推搡著孩子的腦袋,孩子想要躲避,卻奈何脖子被勒住。連呼吸都十分的困難,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纖細到乾枯的手臂,泛著病態的蠟黃,在自己脖子上,那隻白白胖胖的手臂上,無力的掙扎著。
多麼鮮明的對比,多麼巨大的諷刺。
那個孩子的眼睛開始泛紅,瀰漫著讓人心悸的瘋狂,而他的物件,一直都是秦越。
秦越叼著煙,饒有趣味的觀看著一幕的鬧劇。戲謔的出言提醒道:“喂!小心點,別把人質勒死了,你就找不到這樣一個配合你的極品了。”
經過秦越的好心提醒之後,那個男人急忙檢視了一下手中的孩子。見到孩子蠟黃的臉上,已經開始發白了,顫抖者鬆開了手臂。
立馬把視線重新移回秦越身上,威脅道:“既然你這麼怕他死的話,就趕快照老子說的去做。”
秦越彈掉菸灰。
人啊,在緊張的時候,還真的會連最基本的判斷都會消失掉。連自己那麼明顯的戲謔都沒聽出來,該說他可愛吶,還是可悲吶。
秦池帆拉拉秦越的衣角,“餓了,吃飯,吃飯。”
好吧,既然秦池帆都這麼說了,雖然秦越也沒打算在這裡浪費太多時間。
遂對著人群恐嚇道:“算算時間,狙擊手也快到位了,你們看著辦吧!”
那群人的表情瞬間就變的更為慘淡了,不斷的小聲交流著,那個男人見到自己的部下都有降意。
朝天放了一槍,槍聲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那人隨即大吼道:“別聽他亂說,咱們乾的是什麼買賣,你們自己沒點逼數嗎?投降了又能怎麼樣,這輩子還不是就完裡。”
他這一番話下去,還真的起到了一點效果,眾人的表情逐漸變得堅毅起來,似乎真的有了拼命的打算。
秦越卻不溫不火的說道:“別這麼激動嗎?你猜猜,狙擊手第一槍,會打誰?”
說完,秦越舉起了左手,似笑非笑的看著那人。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領頭的那人身上,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那人的雙腿開手不爭氣的抖動了起來,驚恐的再次勒緊了手臂,手槍指著秦越高高舉起的左手。彷彿想要將這隻礙眼的手臂,一槍打碎一樣,但是槍口卻左搖右晃著,無法進行瞄準。
在這個寒冷的冬天,他卻已經滿頭大汗,滴落到他的眼睛裡,模糊了他的視線。他也顧不得擦拭,食指不斷的繃緊,卻又立馬鬆開。
如果之前,秦越沒有做出擊飛子彈這樣的壯舉的話,他應該會毫不猶豫的開槍的。但是,如今的他,猶豫了。
這讓秦越的笑意越發的濃烈起來。
如果要問,有什麼是比失去冷靜更可怕的話,那麼秦越回毫不猶豫的回答:猶豫不決。
秦越微微抬起右手,做出將要再次擊飛子彈的動作,同時,左臂開始慢慢的落下。臉上的笑意,已經燦爛到了一種‘耀眼’的程度了。
那人比起秦越的估計,還要沒有骨氣一點,幾乎是在秦越左手剛剛落下一點幅度的時候。他便用盡全身力氣,嘶吼出了‘等等’兩個字。
秦越的左手也如他所願的停下了,帶著滿臉的笑意,秦越開口問道:“有什麼遺言嗎?”
他將指著秦越左手的槍,重新挪會了那個孩上,不敢置信的喊道:“你真的不在乎這個孩子的生死嗎?”
秦越的笑容變成了獰笑,看起來就像一頭嗜血的野獸。舔舔嘴唇道:“我為什麼要在意他的生死,他和我有什麼關係嗎?即使到了軍事法庭上,殺了他的也是你,我連工資都不會扣一分。反倒是,讓你們跑掉的話,我會很麻煩的,已經將近年末了,我還想要年終獎吶?”
說完這一串,秦越還貼心的追問了一句:“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抱歉,我比較趕時間,你覺得‘軍隊圍剿拐賣團伙,喪心病狂的歹徒拉著孩子們同歸於盡’這個標題怎麼樣。同時再附上你們戶籍住址如何?”
還沒等那人回答,他身後的一個壯漢便嘶吼了起來,“你不能這樣!”
一時間,很多人都對秦越開始聲討起來,彷彿秦越才是罪大惡極的歹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