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承南聞言,也沒多說什麼,轉身便走了出去。
李高明見狀,也跟著離開了。
李高明的妻子方淑小心翼翼地問:“我也要出去嗎?”
“不必。”白初若對她笑了笑。
李高明和賀承南出去之後,嘆了口氣,道:“終於有一個大夫,能給我娘診脈了。”
“這是何意?”賀承南不解。
李高明苦笑:“之前我去找您的時候,沒時間細說。其實,我找了好幾個大夫,他們不是治不好我娘,而是我娘不許他們給她診脈。”
聞言,賀承南皺眉問道:“為何?”
“我也不知道。每次我帶大夫來的時候,我娘都會讓我帶人離開。若我不肯,我娘還會生氣。”李高明嘆了口氣,“幸好這次,她看在您的面子上,同意讓那位女神醫給她診脈了。”
屋內,白初若對趙嬤嬤說道:“您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讓他們兩人出去吧?”
趙嬤嬤竟然有些臉紅,囁嚅著不知該說什麼。
白初若嘆了口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先前您兒子找來的大夫,並不是治不好您,而是您看他們都是男子,所以根本就沒讓他們給您診脈,對嗎?”
“沒錯!”方淑在一旁說道,“我婆婆先前一直不肯讓人診脈,可急壞我們了。不過,這究竟是為什麼啊?”
白初若道:“趙嬤嬤的病,乃脾虛氣弱,不能統攝血液所致。因此她會動則氣短,納食無味,四肢乏力。最重要的是,月事時血崩不止。”
她頓了頓,又說:“如果我沒診斷錯,您這個月的月事,應該在五天前剛過。”
趙嬤嬤發覺了自己身體的異常,可是她知道,如果請大夫來診脈,勢必會說出她月事時血崩不止的事情。
在這個時代,就算再怎麼民風開放,女子也羞於提起自己的月事,更何況是讓男子說出來了。
所以,趙嬤嬤才堅持不肯讓那幾個男大夫給她診脈。
白初若嘆了口氣,又道:“如果我不是女子的話,您是不是也不會讓我給您診脈?趙嬤嬤,不管怎麼樣,您還是要將身體健康放在第一位。”
“我也知道。”趙嬤嬤有氣無力地說,“但是這種事情,可怎麼好意思……”
白初若知道,趙嬤嬤幾十年的觀念沒那麼容易改變,因此她也沒說太多,請方淑給自己拿了紙筆來,便開始寫藥方。
“幸好,嬤嬤此次還沒有發展到很嚴重的地步,我寫個藥方,這位大嫂,你且去按藥房抓幾幅藥來,嬤嬤喝了會好起來。”
“好嘞!”
方淑拿了藥方,就步履匆匆地出門去了。
“姑娘……”
白初若一回頭,看到趙嬤嬤正看著她,感激地說:“姑娘,謝謝你。”
“嬤嬤,您別客氣,叫我初若就好。”白初若笑道,“我既已學了醫術,那便會視救死扶傷為己任。更何況,您曾經在賀府做過事,我現在就在賀府做事,所以,幫您是應該的。”
“原來你現在就在賀府做事。”趙嬤嬤目光裡多了幾分慈愛,“公子最近還好嗎?”
“他好得很。”白初若撇撇嘴。
趙嬤嬤看著她的反應,好似明白了什麼,笑起來。
方淑拿著藥方走出門,歡天喜地地對丈夫說:“女神醫可真是厲害!她已經寫了藥方,讓我去抓藥,說娘喝了就會好起來!”
“真的?”李高明也欣喜若狂,“那你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回來再順便買點好菜,我在家殺只雞再殺只鴨,今晚好生招待一下賀公子和女神醫!”
“好!”
“不必如此大費周章。”賀承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