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開始你聽清楚了,我不是你的什麼父親,記住了?”李玉坤厲聲說道。
“父親……嗚嗚。”說到此處,元嬰略顯稚嫩的表情下掛滿了無盡的哀傷,雖說此時的他也是少年身形,但畢竟是剛得意識不久,還無法掩飾自己的孩童心性。
“哎,早知如此本少爺還玩什麼修真。”事到如今,李玉坤將這種奇異狀況的出現,完全歸咎為修真之禍。不過,較為欣慰的是,自打出了九天禁地,他便再沒刻意修煉過九天心法,只是由其按照既定的線路緩緩運轉著。
無奈之後,看著仿若不要錢似的大把甩落淚水的元嬰,李玉坤善心再次作祟了。
“行了,往後沒人的時候你愛怎麼叫怎麼叫,但在外人面前……哎,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呀。”
畢竟二人心意相通,雖說元嬰剛剛有了意識,但在李玉坤不厭其煩地解釋下還是委屈著答應了。隨後,李玉坤為其取名天生,這一劫算是暫且擱下了。
“天生,這究竟是什麼地方啊?本少,嗯——我記得修行好好的,怎麼連身體也一起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
“父親,天生也不知這是哪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天生擦了擦未幹的淚水,抽泣著回答著。
收回心思,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開遍不知名的鮮花,雖然這種地域有種說不出的雅緻,但對於和小姐沾得上邊的東西,李玉坤向來討厭的很。更何況,空氣中還盡數彌散著撲鼻的香氣。
“不過父親呀,這地方還是很、很漂亮呢。”天生怯生生看著李玉坤,終於還是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在他看來,他真不明白父親為何這麼討厭這些無比美豔的繁花。
李玉坤狠狠瞪了一眼天生說道:“小孩子家懂什麼!走了。”
既然不知所以,那便不能坐以待斃,所以李玉坤便帶著天生朝附近最高的一處山崗飛身躍去。
“好小子,這漂移功練得和老子有一拼啊!”看著緊緊跟隨自己,不落分毫的天生,李玉坤滿意地想著。
“父親,天生的本事自是和父親一體,父親難道不知?”
飛奔中的李玉坤好懸沒跌了下來,拋開面子暫且不提,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
“天生啊,你能不能不知道我想什麼啊?”
“哦,既然父親不高興,那天生以後就不說出來了。”
“不是,這個——你真的不能嗎?”
“父親,我……”天生無暇的雙瞳再次撐起了厚重的水幕。
“這小子怎麼比小姐都愛哭,怕了你了。”
不多時,二人終於飛奔山頂,可遠遠望去,除卻無數的山崗外,依舊是更多燦開的繁花。
“父親快看。”
順著天生所指望去,但見千丈外一座連綿不絕的山巒上隱隱有一座石碑藏匿,二人心神略一交彙,隨即放開身形,飛奔直下。奇怪的是,當二人登山頂峰向遠處觀瞧時,但見山巒的另一側,處處蕩漾著厚重的濃霧,即便是以李玉坤無所不能的心神,也無法看透多遠。
來不及多想,李玉坤隨即蹲下身形迫不及待地扒開周遭環繞的鮮花,定睛辨去。
“界碑?”
“孩兒,我等修行上道之人,心性當堅如界碑,方可破束窺真,早成大道。”思慮之下,耳邊頓時憶起那個素未謀面的生父所交代的句句箴言。
“難道內有玄機?天生,閃退一旁。”
既然如此,李玉坤也顧不上其餘,在交待完天生後,隨即抖起一拳狠狠擊去。
“砰——啊——”
“父親!”
聲響下,李玉坤被巨大的反力震得飛一般倒摔出去,雖說此時的他絲毫覺察不到右臂有任何痛楚,但心神深處的那股巨大震蕩,早攪得他心如刀割,無法承受。
他哪裡知道,此界碑雖是他生平見到的第一塊,但卻遠遠勝於其餘,其堅韌即使老黑等人合力也不敢造次分毫。而最為奇異的是,界碑雖然堅硬無比,但真正給予那些敢於挑戰他神威之人的厲害之處,恰是心神的傷害。
顯而易見的是,莫不是李玉坤有乾坤傲檢視護體,此刻的他早已被震得魂飛魄散了。
“父親!”
天生驚叫著朝李玉坤倒飛的方向仿若不要命似的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