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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無妄的煩惱

“什麼救人救火的。我真懷疑你的智商,怎麼想出這麼拙劣的辦法。我今天跟你去了,以後怎麼辦?況且你不是不知道,我……好了,不說了。我的回答是,不去。”

“席望,我真誠地求求你,幫幫我好嗎。這一次,就這一次。今後我不會再求你了。我知道,你同吳元……吳隊會理解的。”

“鄭毅,”席望站了起來,眼睛射出了警覺的目光,“我也求求你把話說清楚,是不是吳元,讓你這麼做的?”

“席望別生氣,”鄭毅站了起來,“你要這麼說,可真冤枉了吳元。行了,你考慮考慮,不行的話就等於我白說。”

鄭毅往出走,到了門口時回頭看了席望一眼。門在他身後乒地關上了。在走廊裡他伸手摸了摸臉,狠狠地掐了一下,自言自語道:“你看我這嘴!”

辦公室內,怒火未熄的席望來回走著。走了幾步,回身伸手將桌上的那些照片一下子掃到地上,坐下爬在桌子上哭了起來。多日來積滿胸膛的困惑、疑慮與痛苦都付諸了滴滴淚水——這是難以破解迷陣的委屈的淚水。

“是不是真的吳元讓他這麼做的?若是那樣吳元安的什麼心?難道是想轉讓老婆?吳元是那樣的人嗎?”淚水已經望見吳元的臉,她搖著頭。

一名傑出的公安戰士,智慧是第一因素,勇敢佔第二位,其次是獻身精神,還有形體的健美英俊。這些怎麼都讓他佔全了呢?為什麼看到他第一眼時就産生了心儀的感覺,鬼迷心竅了嗎?

哲學家論證的那個原理是怎麼回事?當一個人太過於完美,他就超越了人的本質,他是神;神對於人是不可企及的!無情的事實難道真是這樣的嗎?

委屈的淚水望見了鄭毅。那一年去警校上學,他們相識,不久她收到了他寫的一封信——充其量也跟情書靠不上邊——表達對她的仰慕、尊敬的情感。三年同窗,上學放假,鄭毅就像一名跟班的衛兵與她形影相隨。冰雪聰慧的她比起普通女性的心界更多一層見微知著的素質,及時地洞察到鄭毅的“狼子野心”。

鄭毅喜歡喊她“大家閨秀”,她便回他一句“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她承認鄭毅是個好男孩,然而她實在無法忍受他那被上帝咬了一口的氣質秉性。為什麼跟他在一起時會進入到那可怕的無氧地帶,産生致命的鬱悶感?

鄭毅從警校開始一直追她到現在,這一點她是心知肚明的。

希望的石沉大海,不希望的揮之不去。她抬起淚眼,躬身去拾散落到地板上的那些照片。

鄭毅嘆著氣回到局長室。

方才,他險些洩露了重大的天機。

他跟吳元曾經拋心扯肺地談過一次話。

去年春天市局召開了工作會議。會後各分局的同志提議開一次aa制的聚餐。剛執掌特警大隊帥任的吳元也參加了。飯後他找到吳元,盡管平時不擅辭令,藉助酒勁,那天一直談到半夜。吳元瞭解了一個事實。

鄭毅生於兄弟姊妹較多的一個家庭。父親是位印刷工,第一任妻去世時留下一子二女,是鄭毅的兄長和姐姐。鄭毅的母親又生有三男,鄭毅是老大。這樣一個大家庭,居住在一個較小的房屋裡。

自從警校畢業參加工作,每日一回到家時老父親的第一句話便問:“處物件沒有?”問煩了,鄭毅便甩出一句:“沒有!”老爹是個壞脾氣,聽完後則一頓臭罵,有時竟對已經成年的兒子動起棍棒。自去年冬季開始,受父母之託的媒婆一個個上門,為鄭毅提親,均遭到鄭毅的拒絕。原來,鄭毅心裡,對席望暗中熱戀的火焰一直未能熄滅。吳元的到來,席望與之如膠似漆般地交往,曾加劇了鄭毅一廂情願的痛苦。他在剋制,他在暗中為吳元和席望祝福,他寧願當一輩子語言矬子把一腔情懷深深埋葬在心底。

鄭毅的一腔傾訴讓吳元沉默了。最後吳元握住了他的手,對他說道:“原諒我,鄭毅。原來不知道你同席望的這一層,只知道你們是同學。如果你認為你們相處在前,我是中間插了一槓子的話,我向你道歉。”

鄭毅忙說:“別這樣,吳元,我沒那個意思……”他哽咽了,“我,祝福你們……”

“聽我說,”吳元道,“我不能自行中止同席望的關系,如果那樣對不起她的一片真情;我也得尊重你對她的情感。我看,就把終極決定的權杖交給她,交給席望。我可以低調一點,這樣吧。”

這就是兩個男人的那次談話。在那之後,鄭毅更加左右為難,而樂觀小鳥席望卻陷進了情感世界的巔峰波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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