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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一撮沒毛之死

蘇丹組長帶隊第二次進入現場。

鄭毅吳元同法醫到冷藏室對屍體做第二次檢驗……

那是午後,強烈的太陽光照得大地一片慘白,地面上滾動著團團熱烘烘的氣流。沒必要停留在外面的人都躲進屋子裡。

死去活來歌舞廳那空寂的院子不見人影,只有那塊準備隨時懸掛的牌匾還靠在一個木架子上,彷彿等待著什麼。牌匾由二米長一米寬的厚木板製成,黑漆的表面,七個雪白的張旭體草字:

死去活來歌舞廳

後來單小嬌調查時,那伴舞演員們都說:“那牌子一掛,近看知道是歌舞廳,遠瞧還以為是棺材鋪。”結果這棺材鋪第一個倒下的竟是他的臺柱子。

慘白的光線裡兩個人,如同兩條暗黑的影子游進了院內,其中一個的眼睛盯著手中一個什麼玩藝。他們上了樓。

由於天熱,沒毛小姐的房間門敝開著。她仰躺在沙發上,像是在午睡。

兩條黑影遊至她的身邊,有一個人拍了她一下,低聲而嚴厲地說道:“起來!”

沒毛被驚嚇了,猛地坐直了身子,喝道:“你們是誰?出去,出去!”

“我問你,”那個人說,口音似乎是南方腔調,“蜜蜂,小蜜蜂在哪?”

“我不知道。你們給我出去!”沒毛小姐厭惡地瞪了他一眼喝道。這時她發現,進來這兩個男人身材高大,磚紅色臉膛。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麼。

“我問你,蜜蜂,小蜜蜂在哪兒?你把她藏起來了是不是?”那個人又兇狠地重複道。

另外那一位,手裡還拿著那個玩藝兒,正朝衣櫥走去並伸手開啟了那隻簡易衣櫥的對開門。

“你幹什麼?”沒毛跳到地上,向那一位撲去。

“制伏她!”眼睛盯著手中東西的那人用英語喊道。

沒毛小姐身邊那人兇狠地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捺在沙發上。那一位從衣櫥裡拿出來一隻精美小巧的首飾盒。沒毛小姐突然明白了。

那天小蜜蜂來借錢,用那首飾盒做抵押,並告誡她千萬不要開啟。小蜜蜂走後,她實在抵抗不住強烈的誘惑,硬將那小盒的微型號碼鎖撬開了,裡面是一件稀世珍寶——藍寶石砧戒。她將那戒指反複把玩,之後就戴在了自己手指上。剛才要睡午覺,才將那戒指取下。

難道是那寶貝招來的災禍?可那是無價之寶啊,怎麼能讓人搶走!她大聲叫道:“你們不能拿我的東西!放下!你們是小偷,是強盜……”

抓著她那人拿出來一個小東西。在沒毛小姐看來只不過一隻打火機而已,卻沒看到那其實是來到面前的死神的那張臉。

“閉嘴!”那人低吼道。

這時沒毛聽見院子裡有了響動,可能是伴舞隊的孩子們或是勤雜工出來了。

她拼命地掙脫了,站了起來,高聲大叫:

“救命啊!救命,啊——”

她的眼前亮起了一束蔚藍色的弧光,接著聽到咔地一聲清脆的打火機響……

沒毛小姐的屍體推進了x光檢驗倉。

吳元不停地搖著頭,手持高倍放大鏡,對屍體仔細地察看。死者的頭發已被剃光,吳元的手指點向了她右腦後發際線的一塊地方。鄭毅、法醫都過來了,在強光燈下,他們也沒看到那裡有什麼異樣。

吳元要了一根探針,探針頭點上去,奇跡出現了。後頸部發際線處顯出了一個小小的暗孔。

探針向裡面深入,取出後吳元在標尺紙上量出數值記錄下來,接著把探針上的沾附物微粒用取物薄膜收集,放進了物證袋。

在接下來的分析會上,吳元提出了關於死者死因的論證。死者右後頸發際線處有一個闊度為三毫米的創洞,是由某種擊發物打擊形成。

有人異議道,所謂擊發物不外彈頭或弩頭之類,然而x線透視和超聲波均未檢測到死者體內有任何類似異物。罪犯開完槍又可能將彈頭或什麼東西取走嗎?

又有人說,不一定是擊發物,也許罪犯手持帶毒的錐形或針形利器將受害人刺傷。

吳元說,對以上問題可同一解釋,之所以說是擊發物創傷,是基於創面受力不同而形成的痕跡不同,這一點法醫同志比我清楚。因為其它原因形成的創面與死者存在的現象不能同一。目前條件下透視與超聲波沒有檢測到異物,不等於不存在異物。檢驗學上有人提出過一個論證,即固態物質向液態、氣態轉化的可能性。這一點我們也應該考慮。所以說,我們的檢驗不能宣告結束。

一撮沒毛的死因,仍然是一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