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提取風火輪的指紋，吳元很快確定了兩個重點目標：花匠馬石提和擦玻璃工張郎要，這兩個人就是殺害一撮沒毛的兇手。

可以證明，打入內部的罪犯並沒有撤離。捅屎工劉無根和主犯特勒六，還需要進一步查詢。在這麼多員工之中，怎樣盡快確定這兩個目標呢？對馬石提張郎要現在還不能動，一動便會引起另兩名罪犯的狗急跳牆。

盡管是代理常務助理，吳元也是可以見到劉益首了。其實上次吳元身著便衣混在考查組中來到風火輪，曾跟劉益首見過一次面了，但那是暫短的會見，只有十分鐘。在十分鐘裡劉益首講解了熱核磁發生儀及太空元素的應用原理，對這新型尖端科學的高深理論，考查組沒有一個人能聽得懂。

現在吳元可以不時地進入到總經理的操控室，領略了現代科技人的風範。這個劉益首簡直就是機器的化身，不知道休息，不知道交往，不知道表達內心的情緒。雙手眼睛及渾身的細胞都是為工作而生。

“這是個特別的人，”吳元心想，“他與那千千萬萬的企業老總截然不同。也許那些人僅僅是一批芸芸眾生，而不是科學家；難道科學家都具有如此的秉性？”

根據洋娃娃的回憶，劉無根的門牙比較大。吳元指示特警們，注意在看護下水裝置的員工中找到他。不久，劉無根也被確定了。現在只要確定最後一名兇犯特勒六，就可收網。不過，狡猾的特勒六是不會自動送死的。

吳元不久又發現了科學家老總劉益首的另一個中國特色。劉總表面看來屬於貴人語遲一類，如果跟他談政治思想個人前途鮑魚海參煎餅果子他絕對三緘其口，可是一旦話頭觸及科學範疇，這位先生可就要口若懸河。

在一次暫短得剛能夠喘口氣的閑暇裡，劉益首又津津樂道地談起了充滿神密感的熱核磁發生儀的啟用軟體金星把，演示給吳元看了那一堆符號和數字。吳元驚訝地望著顯示字元的螢幕，心裡也在想：這樣的東西，除了劉益首的腦袋，是誰也拿不走的。

這又一次證實了一個推斷：劉益首總經理的牲命危在旦夕。

吳元悄悄地調兵遣將，透過鎖定特勒六的三名手下，試圖發現他的蛛絲馬跡。

馬石提張郎要劉無根日常的表現出奇地正常，上班時互不接觸，下班後各自走人，盯梢的結果是三人各自有自各的住所。

“這情況太不正常，”吳元心想，“這似乎預示著波濤前大海的平靜。”

以常務助理的身份，吳元小心地同這三人故意接觸，爾後對幾名特警提醒道：“他們是軍人，是職業殺手，一定要小心。”

不辭而別的洋娃娃引起了特勒六的懷疑。

洋娃娃傳回來的關於金星把不是什麼實物的訊息並沒有打消他瘋狂的慾望，他開始新的一輪謀劃。並及時從那座守林人的房屋中撤出，撤到另一處更隱蔽的環境裡。

“是不是實物沒什麼關系，只要逮住他劉益首，不怕他不交出那些密碼式的字元。”洋娃娃並沒來得及告知他那些字元是不可複制的。

劉益首工作在那幾近封閉的操控室裡，似乎與這個世界永遠隔絕了。這讓特勒六心急如火。

“火，火有什麼用呢？”

對洋娃娃的審訊結束了。省城調回的材料證明，她在受誘騙成為特勒六團夥成員之前沒有劣跡。除了隨從主犯的一些行動，唯一被她殺死的物件是一條小狗，傷害了唐高中而未致人死亡；竊取金星把未遂而中止。

任重遠每日每時地候在東城分局，不厭其煩地詢問他的情人會被司法制裁至什麼程度，並向大案組提供了洋娃娃已經懷孕的醫療證明。

單小嬌將大案組的最後結論告知了他：楊鐵葉觸犯的刑事罪行還要等待安全域性的裁定，看她是否構成叛國罪。有一點可以肯定，構不成死罪。考慮到認罪態度較好，所以獲刑的期限不會太長。目前她已懷孕，還可以獲得監外執行的處理。

任重遠說道：“請問，我可以同她舉行婚禮嗎？”

小嬌告訴說：“最好再等一等，宣判她監外執行後不更好嗎？”

任重遠撲通給小嬌跪下了，嘭嘭嘭地磕了三個響頭，說道：“我感謝不殺之恩！”

小嬌忙將他拉起。聽任重遠哭著說道：“我不想等到宣判，我實在等不得了，我要跟她舉行刑場上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