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元迅速判斷到,抓住劉益首的那人不會是消防官兵,一定是製造了爆炸起火之後,乘機潛入的特勒六。他的原名山豆不剛,與劉益首同在一個實驗室工作過。劉益首的出現跟他有關。
他在脅迫劉益首交出金星把,劉益首不可能也不會交給他金星把,那樣這個魔頭會……
總經理劉益首危在旦夕。
“怎樣解救劉益首?”吳元在奔跑中想到了幾條方案,鑒於目前情勢,哪條方案都不是萬全之策。
怎麼辦?哪怕犧牲了自己的生命,也要保護科學家劉益首——吳元這樣想著。隨即,他掏出訊號槍扣動了扳機。
三顆紅色訊號彈升上烏雲密佈的天空,這是開始行動的訊號。
前面的特勒六一定身帶殺人武器,他的武器會藏在哪裡?手套,在手套裡!是左手還是右手?或許兩隻手都是。
訊號槍擊發的啪啪聲,訊號彈升空的哧哧聲讓特勒六下意識地回了一下頭。
身體瘦弱的劉益首盡管在奮力抗爭,但還是被推向樓門,接近了安防閘口。
在特勒六扭頭後望的一剎那,吳元已躍身到了他們的身邊。一個叉步抓手、觀音抖線就把特勒六空著但逼近劉益首的那隻手擊開;欺身而進,插在兩人之間;又一挺身撞肘,把特勒六揪著劉益首的那隻手也震開了。
不知是突然的驚懼,還是吳元深厚功力的擊打,特勒六啊呀大叫一聲,連連後退兩步。
吳元要防備對方的暗藏武器,他目光如電,鎖定了那一雙戴手套的手。
果然特勒六的右手向吳元伸來。左手在哆嗦,在抖動,吳元判斷他是在尋找劉益首,亡命之徒做困獸鬥,妄想一箭雙雕。吳元給他準備好了雙腳。
正在這時,一個人如疾風而入,貼在了特勒六的身後。是鄭毅。
鄭毅已把方才的一切看個明白,吳元的對面一定是那個首惡兇犯特勒六,現在吳元處境危險。他不顧一切沖了上來,抓住特勒六的右腕一個反轉背挎,把他的胳膊擰到身後。疼得特勒六又大叫一聲。
“鄭毅閃開!閃開——”
吳元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他也大叫道,同時心中不可名狀地湧起一陣悲哀。他以目不可見的疾速抓住了特勒六那隻尋找劉益首的手腕,只聽咔吧一響,對方的手腕折斷了。還沒容特勒六叫一聲媽,吳元一個流星趕月勢一記重拳擊打在他的太陽xue上。被擊打的部位閃出一道刺目的紅光,發出了嘎嘎的悶響,接著口鼻噴血,這才慘叫一聲倒地。
鄭毅也倒在了地上。
“鄭局長——”吳元撲過去把鄭毅抱起。
兩名特警跑了過來,吳元吩咐把地上的特勒六的手套取下。隨即向大門外跑去,把鄭毅安放在車上,叫刑警速速把鄭局送醫院搶救。
當時鄭毅擰過特勒六的手,吳元便感覺到大事不妙了。果然特勒六在背後對鄭毅開了槍,是那種叢林弩系列的手套型手槍,發射的是生物子彈,含有巨毒。
鄭毅似乎有點清醒,他抓著吳元的手,臉部在痛苦地痙攣。嘴唇微動,吳元聽到他說出的三個字:
“莫哈山……”
只有吳元懂得鄭毅說出的這三個字的非凡含義。
兩年前莫哈山一戰消滅了丁佔魁犯罪團夥。最後,為了二十多名刑警的生命安全,鄭毅去送亡命徒王胡。但吳元挺身而出,代替了他,途中王胡拉響炸彈,吳元遭受致命重傷。
鄭毅不止一次對吳元坦露心跡,說他的這條命是吳元用鮮血換來的,今後會用生命報答……
現場還離不開吳元,他隨後給大案組的法醫打去了電話,讓馬上把叢林弩毒素的鑒定結論材料送去醫院,以求更快更有效地搶救鄭毅的生命。
山豆不剛特勒六倒下再沒能起來,他已經停止了呼吸。然而還是給這個罪不容誅的魔頭戴上了手銬。
三顆訊號彈升空之時,特警立即行動,緝捕馬石提和張郎要,然而這兩名殺人兇犯已自殺身亡。
圍牆外的大火撲滅了。風火輪的機器又開始了歡快地歌唱。
工人們聽到了一個人在哭,是他們的總經理劉益首。
風又轉回到西北,西北風將漫天的烏雲一掃而光。天亮時分,天空已經呈現出水洗般的湛藍,湛藍的天空升起了新的一天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