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光一掃,將其拿在手上,一道意念竄入傀儡軀體裡,口裡喝到:“去吧”。一道銀光射出洞府,躍上天空,直往莽荒妖域。
“主人,老僕這具魂體為您守護封印,蒐集兩界的修士精魂靈魄。再有八十年,青荒界與西海界開啟鏖戰,勢必加快搜集的進度,不知還能等到那時。”
“要不是上次一處封印破除,我怎會來此界坐等千年。空有元嬰境界的魂體,被這方天地之力禁錮,呆在護靈法陣而出去不得。先前佈置的暗樁具已死絕,自家實際修為,反跌到金丹期,真是可惡啊。”
張然見半邊圓環沒啥動靜,搖搖頭。他不知道,這一次的無心之舉,給自己埋下了多大的殺身之禍。封印之力,雖久歷千年,怎麼可能這般輕易消失呢。就連逍遙子,也只一知半解。那一點若有若無的氣息,怎麼能逃得過老者的感應。
他大袖一掃,數十塊礦石連同半邊圓環落入儲物袋裡。
“咦”,一隻黑不溜秋的戒指,引起了張然的好奇,此物竟不能收入儲物袋裡。他拿在手上,放出神識,往裡查探。張然大喜過望,整整一千塊玉髓靈晶,這份收獲,大大的超出了自己的預期。除了這些上品靈石,別的一樣沒有,張然也大感知足了。
手心真元一湧而出,便將戒指煉化。裡面的靈晶儲存得相當完好,靈氣沒有絲毫外洩,張然神識一探便明白了,戒指裡佈置了一道隱靈陣法。張然喜滋滋地將儲物袋裡貴重之物移到戒指裡,施了一個藏靈術,將戒指隱沒進手臂中,任誰也不能輕易發現。儲物袋裡只留下低價靈石和一些常用的東西,掩人耳目,萬一事有意外,這一身家底總好過便宜別人。
青荒修仙界,一般連金丹老祖都無福消受一枚空間戒指,不意卻被張然得到。
石臺上已是空無一物,逍遙子說的傳送陣,會在哪裡呢。無論用清靈目,還是激發自己的真元,都沒有絲毫的線索。既然逍遙子說有,那肯定不會錯的,自己定然是忽視了什麼。
張然圍著石臺轉了幾圈,發現石臺與地下相連之處,有咬合的痕跡。他身軀一挺,伸出雙臂,把牢石臺兩端,一運力,石臺竟被推動起來。他沒想到,這肉身爆發出的力量,大得驚人。如若與妖修近身搏殺,張然自信不會輕易輸於他人。
“轟隆”,石室震動,石臺偏向一旁,下面又露出了一條通道來。這逍遙子還真能折騰人,竟將傳送陣建於地下密道之中。
張然雙目放出青光,大著膽子一步步往下走。三息過後,張然覺得似在爬坡,通道緩緩朝上延伸。片刻不到,眼前豁然大亮,一陣清新的山風迎面吹來。原來竟是出了通道,張然身體已在山崖之上,抬目四望,自己好像站在了萬妖山脈偏南的方向。而冰炎湖,是在萬妖山脈的北面。
這裡會建有傳送陣?張然運轉清靈目,在山崖小小的平臺上游目四顧。山崖一角,一點濛濛的光暈,似一縷縷星輝遊動。陣符峰出身的張然,對此一道再清楚不過,見傳送陣裡靈光閃耀,便明白此陣尚是有用。張然心裡不由得一陣亢奮,真想當場進入陣中,去那西海遊歷一番。一想到自己連築基中期都不到,便大為喪氣,實力不夠啊。
也虧得他清靈目小成,不然,當真發現不了。
正當他在哀嘆自家修為不足,前方天空一陣扭曲,一道白色的亮光直奔張然。張然大吃一驚,這速度快似電閃,連飛劍都來不及放出。真元一凝,一個飛遁緊急避開。定睛一看,見此人一身銀袍,手握一柄長劍,朝自己撲來。正欲放出飛劍,那道白色的亮光,朝張然又是一撲,眼看距自己已不足三丈。張然又遁開數丈,虛空一顫,七星劍刺向了銀袍人。
“叮”的一聲,銀袍人胸前耀起一小團火花,這一劍只將他阻了一阻。銀袍人面對飛劍,完全就不閃避,根本不在乎自身的安危,一柄雪亮的長劍,毫無顧忌地直刺張然。“當”的一響,又竄起一道火花,還是沒能將他滅殺。
張然大駭,怎的殺不死。要說此人身穿頂尖的防禦靈甲,飛劍對其造成的傷害不大,他信。可此人咽喉部位,明明沒有任何防護啊,怎會安然無恙呢。
飛劍來不及阻擋了,神識一動,三十隻紫蝶,立刻將銀袍人圍住。張然輕喝一聲“爆”,一陣轟天的巨響,霎時升起一股龐大的煙柱。與此同時,他又往後飛遁數十丈。
銀袍人已跌倒懸崖之上,絲毫不見其動作,難道真被紫蝶炸死了麼。神識不斷探查,銀袍人身上沒有絲毫生命的氣息。走到近處,張然目瞪口呆,這還是人麼,胸腹剖開,斷手殘腿,一絲血跡都沒有。再凝神細看,竟然是一具傀儡。怎麼會這樣?一隻傀儡怎的會有意識地追殺自己,這沒道理可講啊。
思前想後,找不到半點蛛絲馬跡。剛才臨危遇險卻是作不得假,也就是說,有人操縱傀儡,欲置自己於死地。會不會是妖族之人?這可能性不大,妖族不擅傀儡之道。
張然的心頓時揪起來,有了這一次,保不定會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