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戰士絲毫沒察覺出空氣中那危險的氣氛,仍然在全速向著面前的那道門衝鋒。
大批戰士奔跑的腳步聲和吶喊聲中,根本沒有人聽到貫穿整個橋洞的機械聲,包括我在內,也沒有聽到危機來臨的確切預警。
“武!叫戰士們快撤退!”瑞克丹在我身後拉住我的衣角朝我喊道,但作為一名人族,他的力量根本沒讓我哪怕慢下一點點的速度,還害得自己摔倒在地。
突然之間,大門大敞四開,卻只有一絲絲微光從那一邊射過來。一個巨大帶刺鐵球的陰影在靠近城市那一邊橋頭的火光下呈現在我們的面前。戰士們慌忙地向後撤退,但在這擁擠的橋面上,我們撤退不得,當人們都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再慌忙地向後逃脫的時候,那帶刺的鐵球已經攆過許多戰士,勢不可擋地朝著橋的另一頭滾著。
鐵球上帶著血漿,帶著內臟,還掛著很多塊破碎的骨殼,但這絲毫沒有讓它減速,反而因為血液的潤滑,它越滾越快。這時候,如果讓它繼續滾下去,它不僅會殺死我,殺死整個橋面上的所有戰士,殺死瑞克丹,還會堵住剛剛被我們攻破的門。決不能讓它接著滾下去。
“頂住它!給我頂住它!”我大聲下令。
說完,我直接伸出雙手頂住那正在滾動的鐵球,它仍然沒有停下來,但速度慢了很多,推著我向後滑動了幾米。很幸運,鐵球上開了刃的大刺雖然劃到了我,但它只刮掉了我左手的一根小拇指。我忍住疼痛,咬牙繼續發力。
恆和徹很快趕來,將大斧抵在鐵球的底部,隨後伸手頂住鐵球。
三名骨錘族的強壯者終於停住了這大鐵球,但在我們身後的戰士,他們竟在撤退,竟然在撤退!
“你們這幫慫貨!撤什麼?撤什麼?!給我上,從這裡翻過去!”恆朝著身後怒吼。
恆吼完,戰士們把目光放到我的臉上,等待著我下令,指揮他們下一步動作。這時我終於感到了從左手小拇指傳來鑽心的痛,我咬著牙,用下巴給了他們一個“衝上去”的指令。
眾多戰士開始轉過身,從鐵球上攀爬過去,朝著真正的城門衝鋒。
弓箭手站在城門口,朝著狹窄的橋面射擊,戰士們只能踩著前面戰士倒下的身體衝鋒,但由於一個大鐵球擋在橋面上,我們輸送戰士的速度還不夠那些弓箭手射的。
或許此時撤退還能拯救一些戰士的生命,但我硬是要他們衝鋒,不僅攻不進城門,還白白葬送了這些戰士的生命。
“撤退!快撤退!”
不知是因為手指被割斷,還是我過分戀戰,不管是什麼原因,這導致我造成錯誤的指揮,不僅沒攻破他們的城牆,還造成了不必要的損失。
我獨自坐在帳篷中思考這些事情,同時也在思考著攻入這座城的方法。我們從沒對這樣防禦工事如此全面的城市進攻過,甚至我開始認為,這座城市似乎沒有辦法能夠攻破,除非有無法想象的遠古科技。
如果不把精力放在橋上,我們划船到城牆下,便根本沒有地方放置梯子讓我們往城牆上攀爬,況且敵軍不可能看著我們往城牆底下劃去,他們會使出一切手段讓我們的船隻沉到河流中,我們可能根本沒有機會到達城牆底下。
橋這一條路更是難走,不僅有機關防護著,還非常狹窄。最要命的便是狹窄的通道,如果我們能將機關的問題解決,便可以讓我們的戰士挺進到城門下,但這樣不是最好的辦法,會損失更多戰士的生命。
冥思苦想了一整夜之後,東方的日光從帳篷的入口照射進來,左手的疼痛也讓我更加清楚,也許此時休息才是最好的決定,我的腦子應該不會再這種狀態下爆發出什麼新的想法了。
“很勇敢的舉措,我全看在眼裡。”翎對我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