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怪被她突然的問話噎了下,愣住動作:“……啥?”
黎歌皺眉問它:“誰教你把髒字掛嘴邊的?”
她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說過了,它和誰學的?
小怪皺眉沉思了片刻,小心翼翼地用餘光瞥她,見黎歌問話的時候依然是一副淡漠的表情,看不出什麼情緒,心跳緊跟著加快不少,又不敢不回,只好極小聲地開口:“……和別人學的,上次你下樓不帶我,我聽到門口有聲音,那個人一直在重複這個字……”
黎歌問:“是我住進去的第一天?”
見黎歌的注意力似乎放到了那個人身上,小怪心頭一鬆,念著原來不是因為它說這個字而生氣啊,便放緩了語氣:“是啊,就是那天你下樓不帶我,結果讓我在那邊聽了一早上的魔音,也不知道那個人在發什麼瘋,不過好像是真的在發瘋……”
小怪在回去的路上,簡單把自己聽到的事說了一下。
黎歌記得那天她第一次進大廳,而基本所有人都到了場,哪裡還有人留下來在樓上發瘋?
而小怪也不會說謊,在黎歌他們都離開之後,很快就有聲音從走廊上傳來,聲音先是很小,剋制地壓地音線,但很快,那聲音的主人像是知道不會有人打擾他,聲音陡然拔高,更是歇斯底里,嘶啞得小怪都懷疑他會不會把自己吼死。
聲音的主人是男人,聲音是在固定的地方傳出來的。
黎歌一邊走一邊聽著,直到它說完,才應了聲:“我知道了。”
小怪問:“你知道是誰了?”
“嗯。”在她們那樓上,也就只有一位神秘人物。本來黎歌只是稍微有點興趣,不過聽了小怪的話,這興趣便有些大了。
她眯了眯眼,思路轉到之前士兵也提過,除了一些人住在政務大廳之外,基本大家都住在那樓裡的話,又想到鼎晟說,他從來不知道,那個守門的男人到底住在哪裡。
若他沒有住處,鼎晟不會多此一舉提這種話,下意識都會覺得,男人就住在地下室裡。
除非他們都知道,男人還有另外的住處。
黎歌當時便覺得有些懷疑,現在又聽小怪這麼一說,這就有意思了。
守門的男人不住在地下室而住在五樓,且又大膽地以“詭異的人”的身份堂而皇之地住進去,明顯又大膽,卻偏偏沒有人往這上面猜。守門的任務艱鉅且重要,所以他們本能地覺得,男人不會暴露出自己住的位置。
這麼一來,最危險的地方,就變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黎歌原路返回進園區之中時,小怪已經變回了“可愛又精緻”的娃娃,乖乖窩在她的懷中,面朝手臂背朝天,自顧自地喝著美味的鮮血。
從她重新出現在監控的第一秒,某會議室裡的燈便再次亮起,離她最近的小隊迅速接到任務,抬步朝她走來。
黎歌剛聽到肥啾提醒,便見一隻蝶怪率先出現在她面前,撲楞著翅膀在她面前繞圈子飛。黎歌朝著蝶怪飛來時的方向望去,果然見到蝶怪的主人朝她走來。
女人換了身一字肩裙,深紫色的裙紗光豔奪目,勾著意味深長的笑停在黎歌的面前,又來回繞了兩圈,目光自然而然地注意到不遠處將來未來計程車兵。
士兵一共有四個,見到此狀,有些困惑地壓住耳中的藍芽,詢問要不要行動。
那邊果斷地回覆,暫時不要。
於是,四人組如潮水泛來,又退潮回去。